他的目光从她身后收回,抬起手中的锦被在她面前晃了晃,眸子含情脉脉:“一起住咯,又不是第一次。”
一怔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被气得血气上涌,脸红了大半,恶狠狠道:“你再说一次!”
“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百余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如此激动?”他笑意更浓,更多了几分戏谑意味,“难不成你以为我在青山流趁着夜黑风高钻你山洞不成?”
她脸色更红,却也多少减了气势,眸子微低,后退一步又要关门:“回你房间去。”
“好啊,可就算回去我也是害怕,可能半夜打扰乔先生,也可能跑去与那钱掌柜喝酒吃肉,乔先生虽然没什么同情心极有可能还是会把我给赶出来,但钱掌柜看着脾气不错应该是个好人,”他收回了手,却倚在门口喃喃道,“想一想这一夜虽然睡不着却能与钱掌柜同床共枕,说不定一睁眼还能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正在关门的手停了下来,她抬手揉着眉心,简直一个头两百个大。
若她活着能不眠不睡,该能省去多少麻烦。
只可惜,如今她能做的唯有转身让路。
如愿进了门,袈河倒也不骄不躁,反而似是在意料之中,很快便为自己安置好了栖息地。
刚关了窗子的她一回头,见他竟已开始脱鞋上床,惊了一跳:“袈小河你做什么?!”
每次她暴怒时便不自主地在他的名字中间加了个小字,好像唯有如此才能突出她的愤怒非常与歇斯里地,袈河刚开始并不接受,但因为他接受与否并不能左右她是否暴怒,所以也唯有被迫听之任之。
“自然是上床睡觉,若你不想守在门口的话当然也可以上来,”他已上了床,开始脱去外衣,“不过我要睡里面。”
他脱衣的动作很慢,唇角挑着笑意,毫不掩饰地观察她的反应,但见她虽然眸含微怒却没有比如惊惧尖叫比如羞涩转身等其他任何正常的反应,也不知是渐渐少了兴致还是衣服少得不宜再脱,眸底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意,一把捞了被子便盖在了身上。
直到他整个人窝在了锦被之中,山瓷似是才回过了神来,脸颊也愈来愈热,虽然她并未完全将他视为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男子,也总是从心底还是将他当成自己的一双眼,但他毕竟是男子之身,还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男子,更是个脸皮较厚的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