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舶睁开眼,就见周笙跪在那里,双手捂着脸,闷声流泪。
周舶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还在哭,停不下来似的,不由笑道:“小笙,都是教父了,怎么还……”
话没说完,地上的人膝行着爬过来,满是泪痕的脸上神情肃重,犹如朝圣的信徒。
他爬到床边,拿床头柜上的抽纸把脸擦干净了,停顿片刻,才颤抖着伸手,把周舶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里。
温暖的。
跳动着的脉搏也在无声宣告这个人是鲜活的。
周笙握着这只手,慢慢的,轻轻的,以极其卑微的姿态,吻了吻指尖。
然后伸舌,一点一点地舔舐,企图让这只手变得更加温暖。
周舶没动,只说:“小笙?”
“我不是教父。”他把手指含进去,含糊不清地说道,“您才是教父,永远的教父——”
周舶说:“……小笙乖。”
周笙说:“我很乖。”他沿着指根吻向掌心,声音低低的,仿佛哀求,“我都这么乖了,您以后也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周舶说:“好。”
于是周笙继续吻了下去。
温柔,谨慎,又小心翼翼,只因这是他的教父,是主宰他一切的神。
他愿用尽终生来供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