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他们三个不知遭遇过多少比他们实力高出的个人或团体,而最终的结果,皆是他们活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却是因为自家门内发生权力倾轧事故,所谓祸起萧墙,导致兄弟相残,然后,才为外人所趁!
于今,兄弟三人,独剩自己一个,胡斌思绪万千,悲痛欲绝,宝剑展开,舍弃自保,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那刀客见同伴逐一死去,早生怯意,尤其霍刚的狠更教他胆战心惊,暗暗敬畏,江湖上传说“黄山三剑”乃剑道狂人,看来有误,应该是剑道疯子才对!
一个正常人,跟一个疯子拚死拼活的,岂非大跌身价?
刀客迅速为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之后,刀尖一晃,摆出个要放大招拼命的模样,把胡斌唬的动作稍为一滞的当儿,他居然并没有趁机攻击,反而只是虚晃一招,反身窜退,破墙而出。
只是扔下那么一句:“不跟疯子打!”
“疯子?”
胡斌身躯一晃,柱剑支撑差点摔倒的身体,充满嘲弄的说出两个字,一缕血线已沿着嘴角缓缓淌下,而断臂处,还依然流淌着血,他试图松开右手的剑去点穴封住流血,但是,又迟迟不敢松手——或许,他知道,此时此刻,松开了剑,再要把剑握住手上,怕是没有机会了。
事实上,他的担忧决非杞人忧天的。
这不,或许是那位刀客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激起了某些想出风头的人的猎奇之心,居然前后三个黑衣人抢步冲了进房间,当胡斌那连喘气都奢侈的倒霉模样进入他们视线里的时候,不由皆愣住了。
但是,让他们震惊的是,屋里留着的,三具同伴尸体!
一个刀客道:“你们死了两个,你们报仇吧。”
两个剑客中的一个淡淡道:“你们那个丢脸丟大了,还是由你找回脸皮要紧。”
那刀客眼神数变,终是眼神一凝,露出一丝杀机,向胡斌冷冷道:“挺直你的腰,我的刀不碰弯腰的人。”
胡斌失血过量,加之内力损耗几乎殆尽,五官麻木,感觉鼻子都失去呼吸功能,本能地张口的呼吸着,视觉听觉更是一片模糊。
他知道,现在的他,随便是谁,只需伸出一根手指,也可以轻易的将他推倒。
他之所以坚持以剑支地硬撑着身体,是保留着他最后的尊严。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不知我老头子的腰算不算弯,可否让你凑合一下打我呢?”
韩长老的声音。
通!
胡斌心情一松,昏倒了。在昏迷之前的一刹那,他似乎听见倒地声音还不止他一个……
噗噗!
孟宪死了。
比较讽刺,前一刻,还充分阐述着他们三个不是亲兄弟胜却亲兄弟,缺一不可!
下一刻,他就死在这两个“兄弟”的剑下了。
或许,这不能怪胡斌霍刚两个翻脸无情,只能怪,现实,太残忍。
正如胡斌所言,倘若此次不助韩长老郝长老,一旦大势已成,两位长老获得圆满成功,那么,往后的他们,便是噩梦不断了,至少,在黄山派再难立足。
胡斌霍刚二人不可能不为后路着想,他们也有自己的门人弟子,也有自己的门庭广大传承理想,为了未来,他们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作出了取舍,恰恰,道义沦为了牺牲品。
孟宪仰脸倒下了,嘴角居然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保留多久,就被踩烂了——对,是被踩烂的——至少四只脚从他的脸上踩过去,冲进了房间!
面对四个黑衣面具人突然闯入,胡斌和霍刚微微一呆,霍刚道:“你们是什么人,韩长老郝长老呢?”
四名黑衣人一言不发,两个使剑两个用刀,好像跟他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疯狂的攻击而至。
霍刚目光一闪,喝道:“昆仑剑法?你们竟然对付我们黄山派!”
胡斌也是震惊不已,道:“好呀,昆仑派居然把注意打上我们黄山派头上来了,简直不知死活!”
一名刀客嗤的冷笑一声,冷冷道:“好了不起的黄山派,只是不知实力与口气是否符合,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刀锋晃处,呼呼呼便是凌厉无比的三招瞬间接连爆发出来运用在胡斌身上。
胡斌又惊又怒,骂道:“好呀,原来是崆侗派,臭不要脸的,竟然联手对付我们!”
该刀客笑道:“因为你们厉害呀,怕打不过你们呀,何况,这也是我们重视你们的严峻态度,感谢我们吧,嘿嘿。”
霍刚和胡斌不再说话了,也无暇说话了,毕竟,大家的武功原本在伯仲之间的,此际却是四对二,很快他们二人就落了下风,而且,形势还愈加紧急。
这个房间本来就不宽裕,六人挤在一起,还舞刀弄剑的,那就显得更加挤压,尤其是对于使剑者的局限更加严重——要知道,剑法招式须得舒展流畅,那样才可以完全发挥出剑法的灵性从而最大化的满足了它的杀伤力。
而且,武学里面,所有的招式绝对不是一段木桩站在原地耍着肢体,它还需在一些特定的闪腾挪移等步法配合之下,在不断的运动之中,寻找战机,将敌击败。
但狭窄的空间,尤其是挤了六个高手,很多华丽的招式施展不开,同时,也局限了闪避的能力。如此情况,对霍刚和胡斌自然大大不利。
不消片刻,胡斌便一声闷哼,一条左臂被砍了下来,那刀客大喜,张着嘴巴,刚要欢呼,他的同伴刀客伸手要把他拉退,但已迟了——噗嗤!
一剑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