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刚刚抓起胡斌给他倒的那杯酒,酒杯刚刚触及嘴唇,却是凝住了,看着霍刚道:“霍师兄,,怎么感觉了你似乎话里有话呢,莫非,你小弟这段时间常常失眠精神状态紧张,过分敏感所致?”
胡斌正色道:“孟师兄,我们三个,都是师父走的早孤苦孩子,然后,我们通过花费较别人多十倍的努力刻苦自学修炼,然后,共同的命运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一起闯荡江湖,一起成名立万,可以说,多年以来,我们不是亲兄弟,却胜却亲兄弟,所以,孟师兄,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依然可以一如既往的在一起,共同进退。”
孟宪剥了颗花生,抛进嘴里,一边缓慢磕着一边道:“不知胡师弟说的共同进退指的是什么呢?”
胡斌神色凝重道:“孟师兄,我们黄山派,要变天啦,你知道么?”
孟宪没有佯作不知,究竟,他刚才跟掌门见过面,他们都知道,否认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微微点头,道:“知道,我寻两位,便是听取两位意见来的。”
霍刚道:“孟师兄,我们三个当中,数你年长,你当该知晓,那么多年以来,我们三个宛如孤儿一样遭受各种排斥,若非韩长老和郝长老暗中照拂,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所谓饮水思泉,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是不是?”
孟宪沉吟道:“如果,韩长老郝长老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做事,我孟宪当是第一个支持,然而,如此手段,未免失之侠义光明,尤其是,万万不该跟三剑门扯上关系,那样做,岂非将黄山派置于歪门邪道?再说了,恩情归恩情,却不是非得让我们把道德与道义抛弃而为之,如此做,今后我们三个,还有脸面在江湖上说自己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么?”
霍刚冷冷道:“孟师兄,至少,你得承认,我们欠了韩长老郝长老的恩情罢?”
孟宪道:“我承认。”
霍刚缓缓道:“那么,欠下别人的,要不要还呢?”
孟宪道:“当然要还,但是”
霍刚截口道:“现在,就是归还的最佳时机,错过了,我们何时能还,莫非等到他们死去,在他们的坟墓前烧更多的冥币?”
孟宪沉默了。
胡斌轻轻道:“尤其是,以眼下情况看,一切都在韩长老郝长老掌握之中,如果我们没有作出顺水推舟支持之举动,以后,别说我们再无报恩机会,甚至会被敌视,黄山派再无我们立足之地啊。”
孟宪缓缓站起,道:“我回房里安静安静,仔细考虑考虑。”
胡斌和霍刚也一起站起,胡斌笑笑。道:“好,孟师兄,我们等着你。”
孟宪微微点头,不在言语,转身推门便要出去,门前忽然掠过数名头戴面具手握刀剑兵器的黑衣人,不由微微一愣,却听得左右的房门被强行踹开,一片惨叫声和打斗声,瞬间挤满了他的耳朵。
他大骇,原来,这些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来屠杀黄山派门人来的!
他扭头刚刚准备跟胡斌霍刚招呼,但是,映入他视线当中的,是两张露出獠牙的狰狞面孔,和两道冰冷的剑光
客如家客栈,是黄山派的临时据点。
午饭后,廖毕升廖掌门便默默的起身回房里去了。
笃笃笃。
孟宪敲门而入,神色有些凝重,道:“掌门,你今日似乎心事重重的,仿佛有大事发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掌门坐在床沿上,形似漠然的摇了摇头,无语。
孟宪道:“掌门,当前,乃关键我们黄山派和整个武林兴衰之命运,切莫轻易视之,掌门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个对策也是好的对不?”
廖掌门深深看了他一眼,但见孟宪眼光清澈与坚定,心下一暖,却更是痛心无比,曾经何时,同门兄弟之间,信任度开始滑翔啦?
或许,就在昨夜开始了吧。
他轻轻一叹,缓缓道:“孟宪,你可见着韩长老和郝长老二人?”
孟宪微微一愣,稍作思索,点点头,道:“掌门如此一提,倒是真的想了起来了,韩长老和郝长老二人,从早上至今,都不见影子,多数人以为他们是受掌门托付,出去与其他门派谋划事情呢。怎么啦,掌门?”
廖掌门老脸一片黯然,轻轻道:“昨夜,我中了他们的暗算,吃下了散功散,于今之内力,不足平昔五成”
孟宪大骇,失声道:“掌门中了暗算?韩长老和郝长老为何”
廖掌门苦笑一下,道:“他们二人,早已暗中做了三剑门的门徒,被三剑门所利用,充当了打手角色。”
孟宪道:“他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干嘛呢?”
廖掌门淡淡道:“他们两个虽然是老啦,但是,他们都有弟子。”
孟宪懂了,韩长老和郝长老虽然年迈,但的确可以拥立他们的年轻弟子担任掌门职位,然后在幕后操纵,也不失为散发他们野心之余热的好方法。
孟宪微微皱眉,道:“该死的,这不是犯上作乱吗,倘若此例一开,往后的秩序必然破坏,甚至后来效仿之,那么,黄山派的最终命运,很大可能是被淘汰出局了!”
他狠狠的低骂了一句:“两个为老不尊的老混蛋!”
想了想,孟宪道:“掌门莫急,我此下便与胡斌霍刚商量商量对策。”
廖掌门幽幽道:“孟宪,你不会不知,胡斌和霍刚两人与韩长老郝长老交情极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