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翠身上有问题,那么,她的介绍人张婶也就是有问题了,然后就是专门考察核实的人也有问题了——倘若在白家长达十年以上的张婶都不是好人,这原本就很可怕了,而考察部的人员却是白家之旁支,也算是白家本家,身居中层,却又是掌握着白家主体实力的重要人员,如果他们腐化了,那绝对是白家的灾难。
所以,白四爷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向中层人员开刀的话,那么,白家就可以坐等旁支的反抗,然后在相互倾轧里分崩离析,轰然坍塌。
所以,中层是雷区,决计不能轻易触碰的。
白二爷轻轻一叹,道:“小翠应该没有问题,极大可能出在厨部,但是,厨部的人员一样多数是好几年的老员工了,即使有几个是在我们进驻京城后招收进来的,也是家底干净的,故而,这一节暂且放开。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将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给揪出来!”
沉默。
问题倒回了原点,卡壳了。
白永源忽然站起来,走出了大厅。
他没说要去哪里,要干什么,而众人居然也没有问。
白永源来到了停尸房。
再次逐一掀开三具尸体的盖布,逐一仔细看了一遍死者的致命伤口,然后,眼里掠过一丝厉芒,仿佛一道割破虛空的极光,齿缝一字字迸口一句:“赵家‘奔雷剑’!”
“碰!”好好的一张大理石桌子,在白二爷白楚云的一掌之下,痛苦的碎裂了,洒落一地,他那宛如鹰隼的眼睛环视了一周,冷冷道:“谁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死了三个,永成还死在家里!谁告诉我呢!”
白三爷白楚生和白四爷白楚杰面沉如水,拿眼睛瞪着白永源和白永贞。
尤其是白三爷,他两个儿子都死了,那个心痛的呀,把牙根都差不多要给咬碎了。
白四爷轻轻道:“我家永成最是低调,最是乖巧,平时也没得罪哪个,天杀的,竟然忍心对他下手,这凶手当真丧心病狂至极!”
微微一顿,他看着白永源道:“老大,你有线索吗?”
白永源沉吟道:“永明永亮被伏击,或情有所原,而永成在家里被袭杀却是有些离奇古怪了。”
白永贞道:“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永成时常一个人在深夜里溜达,当某些行径成为了他的习惯之后,或许,这却成为了他致命的弱点了。”
白永源道:“但是,永贞,永成一向低调,知道他这个习惯的人,绝对不会多。尤其是,永成的最后现场是在茅厕的门口,经过我仔细观察,茅坑里残留着大量的稀水粪便,与永成裤裆的稀便痕迹恰好对证得上,也就是说,永成被害死之前,他拉肚子啦。”
众人微微一愣,眼里却皆是露出敬服。即使白永成的父亲白四爷,也露出宽慰。毕竟,当时永成死在茅厕门口,即使多数人怀疑跟上茅厕有关,却是几乎没有谁钻进茅厕里去认真的研究,而白永源却做到了。
这不仅需要智慧,而且更需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革命精神!
白四爷目光炯炯,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永成被下了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