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周仪慈身后的两个护卫不干了,立刻一步踏上,就要动手,周仪慈适时摆手道:“住手。”
她及时把二人喊住,倒不是怕他们制服不了陈桂都,而是刚才陈桂都那么一拍桌子,外面的周家陈家打手已经鱼贯涌进厅里来了。
当然,墨军等护卫也闻讯及时冲了进来。
她也知道,墨军等人身手不错,但是,周家陈家的打手皆从江湖网罗的武林好手,如果单论实战,他们更加专业。
而且,这次汇聚两家精英,在数量上占了极大优势,一旦打斗起来,不说墨军他们胜败如何,最担心的是,在乱战之中,她会受到伤害,肚里的孩子,估计这里都会被交代了。
墨军扫了一眼,在第一时间组织阵容围着周仪慈,把她保护起来再说。
陈桂都充满挑衅的瞪着原来在周仪慈身后的两个护卫,冷笑道:“怎么,想打我呀,来呀,来打我呀?”
那两个护卫很快也看清了眼下危机四伏,不宜妄动,硬是压制情绪,装作没有听见,沉默着。
不过,他们两个没有吭声,却是有人替他们说话了:“哦,来打你?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奇怪的人,要求别人打的,嗯,这要求挺奇葩的,不过,我可以满足你。”
周家陈家两家的人立刻扭头望向门外——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唯有墨军等护卫却是呆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表情极是精彩,好像被欺负的孩子见到了妈妈,一个个脸型扭曲,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开心,终于一个护卫憋出了一句:“墨军头儿,安掌门回来啦”
墨军轻轻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会不管我们的夫人,您说是吗”
周仪慈没有回答,这一刻,她,泪流满面
果不其然,待得餐毕,仆人将碗筷收拾妥当,端上茶水,香茗走过一巡。
周万阳放下茶杯,看着周仪慈,道:“侄女,经过一夜,估摸你也有了最后决定,是如何个决定呢,不妨告诉在座叔伯,那样便是了结了一件事儿,不仅大伙儿轻松,你也落得安静是不?”
周仪慈微微点头,道:“大伯您说的是,大伯为侄女作了不少设身处地的理解和帮助,侄女铭记在心,很是感激。”
周万阳道:“哎,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我是你大伯,我不帮助那你帮助谁呢?”
周仪慈道:“是这样的,大伯,各位叔伯,你们知道的,侄女从杭州白手出行,身上一文不名,倘若不是总制大人贤伉俪大方援助,我怕是寸步难行。而来到大同府,又受霍尔翰大人父女鼎力相助,才获得立足之寸地。想来,这些事情,各位叔伯自是心中有数,不必侄女赘言。”
众人面色有点难看,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也就是说,”周仪慈微微一顿,接着道:“切莫把侄女看的过高,好像非常风光一般,其实里头之难过,只有侄女自知,譬如,侄女表面上,手握这大同府四大矿场,成为了大同府商界龙头企业家,然而,两袖清风,穷的叮当响的我,如何具有那么一笔庞大的资金操作呢,其中道理,各位皆智慧高明之士,只消想一想,便不难明了,对,我就是跟人打工的,好听的说,是别人的代言人,难听的说,是别人的傀儡。所以,昨天众位叔伯提出的要求,却是难为了侄女,是侄女力有不逮的。”
众人面色皆是一沉,仿佛乌云密布将要下雨一般。
其实,周仪慈所说的道理他们如何不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贪念作祟,被他们采用选择性的屏蔽了而已。
陈大伯陈桂平干咳一声,道:“侄女呀,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傀儡的,那只能说是你的本事,如果你没本事,也做不了别人的傀,嗯,代言人是不?而且,据我们所知,四大矿场的重要行使权和管理权,都握在你的手上,这就够啦。其他的,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仪慈冷笑一声,道:“大伯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只管把所有的控股权移交给你们,就不用再管其他事了?包括他日原主找上门来,与你们追讨纠纷,也是与我无关是吧?”
陈桂平点点头:“当然,只要你把矿场交给我们,就没有你任何事了。”
善良的周仪慈为了周家和夫家的未来着想,还试图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警告他们,安无风绝对不是一个仁慈之辈,跟他对掐,他能把周家和陈家撕碎!
毕竟,她是周家的人,身上流淌着周家的血,而陈家,虽然对她保留胎儿怨念极深,但是,讲良心,在胎儿之外,还是对她不薄,当然,她也知道,陈家之所以容忍与她,最根本的原因一是忌惮她的娘家,二是顾忌着总制大人夫妇,否则,她焉得安生,怕是在拒绝陈鑫云同房之事都会被她丈夫给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