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空喝道:“跨苏,不要乱!”
然而,终究是迟了,跨苏刚刚喊着:“我要给贝台报......”
那个“仇”字尚未出口,他的退中了一箭,一个趔趄,只是眨眼之间,身遭数箭,整个人居然被箭矢的巨大力量拱起倒飞回来,撞在车厢上,摔落地上之时,不见动弹,眼见不能活了。
“跨苏!混蛋!”与跨苏一向出双入对的胡柯眼眦欲裂,虎目含泪,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冲出去步之后尘,
剩下了尊空、巴答、胡柯、新合四个,各占车厢一面,强打精神,奋力抵挡。
或许,由于他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对手之可怕,不敢轻慢,一时之间,倒也勉强支撑过来。
车厢里,忽然响起一声颇有英雄落寞的苍凉叹息,然后是乌达王爷的声音:“人家是要我的命,与你们无关,你们都走吧。”
尊空道:“爷,我们跟了您一天,便是一辈子都跟着您。”
巴答道:“尊空说的没错,爷。”
乌达王爷轻轻道:“最让我遗憾的是,答应了给胡柯做媒,却让胡柯空欢喜了一场。”
胡柯答道:“爷,我已经和她好上啦,已经非常满足啦。”
乌达王爷笑骂道:“噢,看不出,你出手蛮快的,不老实哈。”
胡柯笑道:“在爷身边,耳濡目染的,如果没学点什么的,岂非对不住您么、哼......”
包括乌达王爷在内的几个立刻大惊,尊空道:“胡柯,你!”
乌达王爷也忍不住道:“胡柯!”
胡柯显然受伤不轻,咬着压根道:“没事,只不过大腿中了一箭而已,咦——”
众人心一沉,跨苏还不是开始只是腿上中了一箭,然后被射死了?
但是,胡柯居然真的没事,至少,他还能继续说话:“奇了,我这边没有继续来箭啦!”
众人不敢分神细听,但既然胡柯如此说了,想必是真的了。
跟着,新合这一面也箭矢消停了,然后是巴答这一面也静止了。
巴答道:“怎么回事?”
只剩下尊空这一面依旧箭矢如雨,他正自纳闷着这些混蛋如此对他不公之时,突然听见前方林里传来一声大喝:“朋友是谁,为何趟这浑水,啊!——”
随着一声惨嘶响彻了夜空,箭矢顿止。
然后,一切恢复原来只安静,倘若不是贝台的尸体还挂在车厢壁上,和趴倒在地上的跨苏尸体,很容易相信,刚才,只是一场集体性的幻觉。
尊空等四人却依然背靠着车厢四周,不敢走开。
乌达王爷道:“好像,是有人助我们击杀了全部的弓弩手。”
尊空道:“爷,您确定?”
巴答好像脱力一般软软的背贴车厢壁,喘气如牛,道:“爷,虽然不知这些弓弩手武功如何,但是,四面八方的,少说也该有五六十个之多,便是站着不动任凭宰杀,也需要些时间罢,何况,击杀如此多人,却不见挣扎打斗之动静,谁人办得到呀?”
乌达王爷轻轻道:“不是他们不想挣扎和反抗,而是来不及挣扎和反抗,就被击杀于瞬息之间。”
他微微一顿,幽幽道:“这个世上,总有人可以办到的。你们先歇一歇,然后在四周看看有没有马,你们总不能把我抬着到漠北罢。”
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