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柳家的支持,没有柳新运的运作,光凭他江崇武,那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并且,他深知柳家是多么恐怖的家族,与柳家通力合作,无论人力资源,还是社交影响力,都是他目前最为需要的。
当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那间专辟为客厅的屋子时,前院的门扉几乎是被粗暴的推开,他微一侧脸,不由微微一怔,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推门而入的人,是刀疤青年。
他知道,刀疤青年长的虽然有一副粗暴的面孔,杀人起来也极为粗暴,听说,逢家老爷子都那么老的人了,拖着小孙子撞上了他,他不仅没有尊老爱幼予以礼貌与方便让人家爷孙逃走,还当着人家爷爷的面活劈了孙儿,然后又残忍的扭断了老爷子的脖子——但是,在这里,尤其是在柳新运面前,他温顺的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羊羔。
怎么回事了?
莫非,谁踩着了他的尾巴?
虽然,刀疤青年只是柳新运的手下,按理,差了他江崇武一个档次,但是,江崇武并没有据此而傲,反而先打招呼:“晋明,怎么啦,瞧把你给着急的!”
刀疤青年扬了扬手上的一张信笺,神色焦躁道:“江公子,大事不好啦!”
江崇武微微一怔,那客厅屋子已传出柳新运的声音:“怎么滴,大清早的,你干嘛一惊一乍的,莫非早餐撑着了?”
“不是!二公子——”刀疤青年几乎是打江崇武身边飞过去的,江崇武转过身来,刀疤青年却是已经进屋里去了,他心头莫名的一沉,原先的大好心情,顿时跌落一半,直觉告诉了他,似乎发生了极其不妙之事,要不然,一向在柳新运面前小心翼翼的刀疤青年是不会出现失态的。
他的步伐下意识迟缓、沉重了起来,心里暗自祝祷,千万千万别出现意外,尤其是,关系到他未来前景的意外!
然而,当他跨进了屋里之后,不说别的,单单看一向宛若钢铁意志,从容淡定的柳新运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瞬间知道,他的祝祷是多么的脆弱,仿佛那空气中的泡沫,虽然一时挣得美丽,却不敌些许的外力触碰下瞬间化为乌有了。
这一刻,柳新运的表情很复杂,很难看,仿佛生生被灌了一把苍蝇。他的眼睛依然停滞在手上的信笺上面,目光却是森冷,比之外面瑟瑟寒风,简直强盛的太多,宛若一把浸淫万年寒冰的刀,溢流着一种能够将人血脉冻僵的冷意。
江崇武轻轻道:“柳兄弟,信里说的是......”
柳新运没有多言,直接上干货,手一扬,轻薄的信笺居然仿佛有只隐形的手托着平平缓缓的飘到了江崇武的门前,倘若在平昔,他会点赞一个“好功夫!”然而,这一刻,他的心情显然也不好,也没有言语,伸手接过,眼珠电转,一目十行,瞬间把内容观阅完毕,然后,怒气斗牛的把信笺揉成一团,扔于地上,使劲的踩踏着,嘴里吐出一串影响文明的粗口,此处略去二百字,然后,发泄一通之后,情绪方得逐渐平稳下来,却还是充满不甘与愤恨:“我日了狗了,我有病?我还生活不能自理?我还不能继承江家产业?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定下的?我打爆他祖宗的头!”
坐在椅子上的柳新运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说话都没有力气了,轻轻的幽幽道:“然而,前朝律法的确有这么一条,继承人精神或身体状态不佳,且缺失合法监护者之时,没有资格继承家产的。”
江崇武移步,脚下那一团信笺不仅被碾碎,还殃及了平整的地面生生被踩出一个坑,为我们的大地母亲心痛三秒。
他坐落之后,依然是忿恨难息,冷笑一声,冷冷道:“荒谬,使用前朝的律法来处理当前朝代之事,这合适吗,莫非,这不就是大逆不道之行径?我要去京城状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