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铁山看了一眼金鳞关上的房门,只是暗暗一叹,却是没有说什么。
当两翁婿走下楼梯,不由皆是震惊了。
原本,颇为宽敞的客堂,此际,却是挤满了形色各异的衙役和官兵,粗略一看,便超过百人之壮观。
为何说形色各异?
这么说吧,这支百人队伍,既不像是装束端庄整齐划一的军人队伍,也不似威严高傲的公门衙役,每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头脸,衣服、手脚,沾满泥巴和草屑,便是尊贵如乌达王爷,也没有例外。
这哪里还有官兵和衙役该有的威武风范?貌似,更贴近刚刚田地耕作完毕上来的庄稼汉子。
这些个模样,有些滑稽,让人忍不住发笑,但是,不管是客堂还留着的几个伙计,还是封老板金家公子爷,都不敢笑。
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看了封老板和金公子一眼,冷冷道:“你们两个,谁是这老板?”
封老板行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军爷,是小老儿。”
那军官手掌一翻,多了个食物袋,扔给封老板,后者接着,军官道:“是你家饭庄的吧?”
封老板看了看手上的食物袋,点点头,道:“是。”
那军官又是手腕一伸袖里滑出一卷轴,刷的一抖,展现出一个年轻人的素描肖像,往封老板眼前立起,道:“见过这个人没有?”
封老板仔细端详片刻,迷茫的摇摇头,道:“没有印象。”
然后,他对几个伙计招手道:“你们也过来看看,是否有见过此人。”
几个伙计立刻诚惶诚恐的走过来,认真的观看画像,结果,几乎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只有一个伙计露出深思的表情,乌达王爷对他手一指,道:“这个,你似乎见过画中人?”
那伙计一惊,嗫嚅道:“我,我,我......”
乌达王爷拿眼一瞪,道:“嗯?”
封老板着急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大街。
你丫的,不知也就算了,知道还吞吞吐吐的,你以为跟你家媳妇亲吻,吞吞吐吐可以增加情趣吗?
面前这些都是什么人呢,吊他们的胃口,他们吊死你更快一些!所以,他很生气道:“阿德,知道就赶紧的说!”
那伙计阿德浑身一哆嗦,吃吃道:“是,是这样的,前几天的早上,我不是送了一个外卖吗,刚巧路过‘云天观’那一边,看见了,看见了王爷的‘追风’神骏骑着一男一女,那女子是司徒姑娘,而坐在司徒姑娘前面的,与画中人非常神似,不知是也不是。”
那军官皱眉道:“几天前?”
伙计阿德回答:“是。”
乌达王爷说话了:“嗯,这伙计没有说谎,前几天,我的确把我的‘追风’给司徒先生带他姐转了一圈‘云天观’。嗯,让他们辨认另外一个。”
于是,那军官收起了画轴,接着手掌处又出现了一画轴,展开来之后,不需伙计们指认,封老板便立刻道:“这个人倒是见过。”
军官道:“什么时候?”
封老板想了想,道:“白天天蒙蒙亮,对,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店门才刚刚开启,伙计们正在忙碌着清扫和备料,厨房的炉灶也是才刚刚生火,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别说无法提供做菜煮饭服务,便是隔夜卤菜也是冷的,需要加热才行。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是没走成,因为小老儿善意的告诉他,如此早,哪儿都一样,还不如我让厨房的加些柴火,赶热一些熟食让他吃上。他想了想,最后是同意。哪——”
封老板指着墙角一个位置,道:“当时,他就是在那儿坐着等候的,等了约有盏茶功夫,伙计把他点的熟食端了上来,他却说要打包带走了。”
伙计阿德插口道:“还是我给他打包的。”
封老板微微点头,道:“是的。然后,在柜台结账时候,还装上了一壶酒,共计二两三钱银子。”
乌达王爷道:“后来,嗯,也就是中午或午后,他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