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白微笑道:“我没有说你骗我呀。”
姑娘道:“可是您......”
里边方向传来夏侯老板娘的声音:“云姑,别可是了,没听了,爷是找我的好吗。”
人随声至,夏侯老板娘婉约的身影从内仓转了出来。
姑娘尴尬的笑了一下,却见端木白对她点了点头,居然还颇有赞许之意,不由心下一暖,好感顿生。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涟漪,这个男人虽然年纪有点大,都可以做叔了,不过,看他的素养极好,如若可以跟随与他,陪伴他共渡一生,该是可以考虑的。但是,人家都这把年纪的,也该是早有妻室了,痴心妄想未免可笑之极......
她这边胡思乱想的,连吃饭都给搁下了,直到旁边一个“工友”拍拍她的手,才把她从思绪放飞了极远之境拉扯回来。再一看,人家那位爷,已经和老板娘进入了内仓。重新端起碗的时候,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失落。
且说内仓里面,夏侯老板娘给端木白泡上最正宗的西湖龙井,清香满室,便是未曾入口,却也勾引人口角生津,醒醐灌顶,精神清爽,心生愉快。
然而,端木白却似乎并不愉快。
他的心情似乎并不轻松,甚至,有些凝重。
夏侯老板娘给他斟了一杯茶,看着他的脸,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端木大哥?我可是极少看你如此沉重心情的,莫非,林妍芝之事有所生变么?”
端木白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最后,估计连自己都无法肯定,无奈的轻轻的一声长叹。
夏侯老板娘坐落下来,道:“据线报说,早上,军部的三个娃儿上了孤山,找段大师去了,难道,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了?”
端木白微微点头,道:“恩,他们不该私自潜入大牢,对林妍芝用刑逼供。”
夏侯老板娘奇道:“他们军部的人,不是先保护烈士遗孀么,怎么反而对付她起来了,他们是如何想的?”
端木白道:“其实,除开他们乃军部的身份,与林妍芝丈夫的关系,实则,破案之捷径,还真是莫过于她身上获取信息。只不过,作为站在道义立场说的,他们此等行径未免让人心寒,愤怒而已。”
夏侯老板娘幽幽道:“所以,你出手啦。”
端木白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夏侯老板娘,神色凝重道:“百合,今天中午来的那四个,就是两个蒙古汉子陪伴着的一男一女,那个年轻的少年,可是经常来吗?”
夏侯老板娘立刻回答:“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端木白道:“你确定?”
夏侯老板娘道:“我确定。怎么,你如何会对一个纨绔子弟感兴趣的?”
端木白道:“百合,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寻常纨绔子弟面对着江湖打杀,却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光这份磐石般沉稳,便脱离了他这个年纪所具备的。”
夏侯老板娘沉吟一会儿,悚然道:“端木大哥,您还别说,当时我只是应付着黄衫派的人,忽略了他,此刻回想过来,却果真如此。不过,那少年我不知,却认得那两个蒙古汉子,他们是逍遥王府的‘六护卫’里头的两个。”
端木白道:“哦,那两个蒙古汉子居然是逍遥王府的人,那么,至少这少年和乌达王爷交情匪浅了。”
夏侯老板娘道:“我好像听见他们都称呼他为‘司徒先生’。”
“司徒先生?......”
端木白陷入了沉思。
夏侯老板娘忍不住道:“端木大哥,凭我多年的经验,那少年好像不懂武功的样子,至少,他身上并没有江湖人的痞气。”
端木白点点头,道:“我也观察过了,他身上的确没有内气隐然活动的气息......只是,从他的身上,我似乎隐隐看见了某个故人的影子。”
夏侯老板娘道:“谁?”
端木白缓缓道:“梦——中——游。”
“噗!——”
夏侯老板娘刚刚喝了口茶,还含在嘴里呢,而听见端木白道出“梦中游”三个字,仿若听见世间最是荒谬之事,忍之不住檀口一张,喷了出来,喷了端木白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