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连 锁 效 应

江湖潜龙 寂寞vs无罪 3152 字 7个月前

整个偌大的客厅,就他们二人,本就冷清,加之,多种原因使然,陈大人貌似不便多说话,而司徒姑娘呢,她是不愿意说话的那种,沉默之中,便益发见得尴尬了。

来都来了,再说什么,有意义吗?

又是等了良久,终于,陈大人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看了司徒姑娘一眼,道:“司徒姑娘,你真的不后悔吗?”

司徒姑娘抬头,看向对面下首座头的陈大人,淡淡道:“陈大人,小女子已经来了。”

——来了,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不再言悔。

陈大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叹,似乎有些惋惜,又似是有些无奈,缓缓道:“本官最担心的是,日后,想必乌达王爷要拿我问罪,姑娘却是要多担待些才好,哎,下官真是里外难做人啦......”

司徒姑娘道:“陈大人莫要担心,此事乃小女子自己的选择,与大人无关。”

陈大人苦笑一下,道:“不瞒姑娘说,下官很怕乌达王爷,但是,这个主,下官也同样招惹不起。”

司徒姑娘闯荡多年,尤其在达官贵人的圈子里更是阅人无数,她看的出来,陈大人只是年近五十,却能够被朝廷委与重任,其能力和魄力绝对是不容置疑的,而能够使得他都感到棘手的人,其身份绝对非比寻常的,至少,决计不在乌达王爷之下。

要不然,他怎么也不敢得罪乌达王爷。

当然,有些话儿,点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二人皆双双闭上了嘴巴,沉默。

屋外的走廊忽然响起了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很快,出现在二人视线当中,却是一个四十年纪上下的青衫汉子,而陈大人显然对其极是熟稔,对他欠了欠身,道:“邹管家,姜大人还没有回来么?”

邹管家走进客厅,眉头微皱,道:“陈大人,司徒姑娘,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今晚适逢王家的老太爷做寿宴,邀请了大人。本来嘛,便是多喝了两杯,以大人的健壮体魄,休息一会便好的,然而,王家却发生了一宗惨事,却是把大人吓的不轻,回来之后,进了他的屋里,就不让别人打扰啦,所以,两位,非常之抱歉,恐怕,你们得回去啦。”

陈大人不由一惊,道:“王家发生什么惨事啦,邹管家?”

邹管家眼睛露出一丝惧意,道:“王家的大公子王晓冬和孟家的二公子孟天方被杀死了,其中,王晓冬的脖子被生生扭断,而孟天方死的更惨,整个脑袋都被踩碎了,脑浆流了一地......呀,那惨状,真是惨绝人寰!”

陈大人倒吸口冷气,道:“凶手可曾抓到?”

邹管家摇摇头,道:“抓?连影子都看不见半只,大人已经勒令衙门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然而,事实上,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显然,这给破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陈大人微微皱眉道:“但凡诡异之事,皆有诡异先兆,譬如,王晓冬和孟天方二人遇害前的某些举动,很可能便是与被杀存在某些关系的。”

邹管家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宴席进行中途,王晓冬和孟天方都喝多了,相继离开了宴席,说是稍作休息再来相聚,然后,到他们遇害为止,谁也没有看见他们出现过了。”

陈大人想了想道:“这就是了,他们被害的正是他们离开之后的那一段时间啦。”

——这不废话吗?

这个道理,估计三岁小屁孩都知道。

邹管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因为,就算是,陈大人说的是废话,他也没有反驳的资格。

陈大人显然也发觉了他的话有毛病,老脸一热,道:“邹管家,我的意思,是,王孟二人从离开酒席到被发现死亡这段时间,他们在哪里,有没有人见过他们?”

邹管家找好个座头,向司徒姑娘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这才坐落。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地位不下乌达王爷甚至有过之的还是掌握实权派的官员的官家,能够对一个女技师如此礼貌,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所以,司徒姑娘含笑点头,也算是作出相应的礼貌回应。

当然,也会有同学认为,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只是一名女技师,与之相比那是有别天壤,仅仅是点头回应,怕是不足摆正自己的身份吧?

——这个问题,实则是不具争议性的。

其实质之关键,须得落实在双方所站立的位置上所决定的。

譬如,如果司徒姑娘对邹管家毕恭毕敬充满谦卑,那就是不是礼貌,而是自降身段,甘愿堕落,那么一来,她不仅在邹管家身上得不到尊重,对姜大人而言,她更是失去了她某种筹码的价值。

——壹个对自己都不尊重的人,又有何资格,让别人对他(她)尊重?

所以,司徒姑娘恰到好处的矜持回应,使得邹管家眼神一亮,暗暗称许,难怪这个女人可以在这各方势力纵横交错水深似海的圈子里尚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除了有乌达王爷的照顾之外,与她的自身能力那是离不开的。

看样子,显然,邹管家准备跟陈大人一番长谈的模样。

司徒姑娘自然知道,有些东西,自己是不宜知道太多的,她站起身,道:“陈大人,邹管家,你们聊,小女子先回去啦。”

陈大人微微一愕,很快便释然,道:“司徒姑娘,无妨,我与邹管家交谈的又不是什么官家机密,这事儿,估计不用天亮,整个临安城都知晓罢。且,此刻外边雷雨交加的,也难为了福伯呀。”

邹管家道:“是呀,司徒姑娘,这还真不算什么听不得的事儿,要不然,我也没那个知情的资格呀,只不过和陈大人闲谈,闲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