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亲自下厨认真做了些食物,虽然卖相不好,香味倒传的挺远,让人奇异的是他脸上没有了阴冷邪恶,暖光的魔法下看起来分外柔和。
撒旦的卧室里竖着强大的防御结界,内部看起来还挺温馨的。
睡莲安静的悬浮买在床正中央,华丽绚烂的纯白与浅蓝升腾化虚。
撒旦将食物放在旁边小桌子上,坐在旁边的榻上,静静坐了很久很久,睡莲终于盛开,华光更是美丽无匹。
“你是谁啊?”银发浅衣少年疑惑问道,目光确是盯着食物,伸手去拿的手臂触到无形的屏障弹回,原来活动范围只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困我?”
“哗啦!”一声,满桌食物被倾倒,撒旦面色铁青的又拾起碎片,被割破的手指血液滴滴答答。
“我想起来了,我是浅年,受他们挑唆下来游玩来的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中途又不小心睡着啦?”
撒旦索性手一挥,满地碎片风化,与少年对视,挤出和善的笑容道。
“小年,你又忘了,你不是总叫我浔哥么?”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睡糊涂了,我是你夜浔哥啊,你难道忘记了要对我负责的话了么?”
“…”浅年纳闷挠头“我真的有说过那种话?”
“嗯!”
“可是我完全没有映像啊!”
“这样,我换个方法问,你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好像…有?”
“那我这样靠近你,你会想推开我么?”撒旦走入结界,推倒浅年,单手撑床问道。
浅年迷茫中,脑子似闪过一些画面,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只摇头表示并不抗拒。
撒旦这才满意起身,轻描淡写做出结论:“所以我们是认识的,你忘记了我,叫我一声夜浔哥好吗?”
“夜…浔…不!为什么要叫你哥?我才没有哥!”
撒旦捂心痛苦状:“你全都忘记了,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我们拜天地的事情…”
浅年:“哈?”难道本神尊下界后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并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对啊,我应是刚刚下界才对吧?
可是刚才脑子的确又什么要浮现,想着想着,他开始冒冷汗,不会真的因为觉醒神界记忆而忘记了这世的事情吧?
而且…这人伤心的很真…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啊!啊!
……
这世上不论你生你死,命运的轮盘仍旧从不停歇,像遇隐自作孽不可活,像帝卿为爱折翼只为塑魂,像路西法因情堕落却被加百列缠上,像撒旦为一人不愿重生…
南溪收回目光,不再看摇着尾巴的大灰狼和懵逼的小白兔,这一世发生的事太多,那么自己与凌杀又会如何呢?
然不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是想永远守护他。
“这样的我有些奇怪啊…”南溪摇了摇头,圣战界再无他身影。
(第二世的剧情就此完结,结局微虐带甜,这大约是懵懂期吧,下一世作者保证不虐!!前方高能!滴滴滴!上车请打卡另外,说是十世轮回,其实小说里面并不会每一世都写)
世界恢复死寂,那人从此再不存于世。
帝卿神情无喜无悲站起,身上圣光耀世,十八翼张开极致,在风还未消失前齐齐断裂粉碎化为能量。
最后一丝风被能量包裹压缩成团握在手中,帝卿拖着残缺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界域,身后跟着整个阵营。
“三千世界,再无他”南溪感叹道,遇隐的执念是与帝卿永生,而帝卿此刻…
“他在风里…”帝卿经过时轻声道。
“唉…”天罚下无灵魂,况且界主不存在灵魂,真正是因天而生,又回归于天。
“他在风里…”帝卿一遍又一遍重复,走路磕磕绊绊,眸下血液沿着脸颊流向下巴,啪嗒一声滴落,砸起一片涟漪,就像当年一样,满身雨水的他走近有他的山洞,发上水滴沿着脸颊下巴滴落积水中,荡起一段尘缘。
………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帝卿,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你是天使”
“眼力真好,外面风雨加交,借山洞一避如何?”
“好”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
“你不说我就一直盯着你看!”
“…遇隐”
“骗你的!你告诉我,我还是会盯着你看!谁让你脾气合我胃口呢!”谁让你看起来好逗弄呢!
………
大草原上青草生命力顽强的随风摇曳,仿佛山崩海啸也不能使它们断绝生机,黄昏的阳光是那样艳丽,可他眼中只有模糊的黑白。
帝卿拔起一颗青翠小草,将风压缩在草叶中,又以圣血养之,紧紧护在怀中,像护住了整个世界。
“你还好吗?”路西法悄无声息出现其后,声音毫无波澜。
“尚好”
“他还好吗?”
“他…”帝卿抚摸着草叶,良久才回“他在风里,我会等他衍生魂魄,塑造人形”
“那会很久很久,也许一百年,也许三百年,也许更久…”
“我会等,一直等…”帝卿扬起步伐,在米迦勒的搀扶下走远。
风轻轻的刮过,送来久违的话语,那人道“洛尔斯,我对不起你”
路西法忽然就低头捂脸,晶莹液体透过指缝流出。
温暖的春风吹拂,三月终于结束,迎来四月初夏。
“呵,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
“闭嘴!”路西法凶狠的抹掉泪水,瞪了不知打哪出现的加百列一眼。
“你是恶魔阵营二把手,我是天使阵营二把手,按道理讲我们职位相同,这话可对我没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