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坐在马车上,想起早上的一切就觉得有些荒唐。
她一个有今世没来生的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和尚感到眼熟!
倒是那传闻杀戮过重素有罗刹之称的男子在委托者的记忆里找到些眉目。
如果那男人姓锦名宇的话。
锦宇的名是委托者起的,这人自然不是锦家的血脉,跟委托者毫无血缘关系。
只是经年未见,即便是委托者在场也不会将罗刹都统的名讳跟锦宇安在一起。
当年被十二岁的委托者捡回来的孩子,身量比委托者还要低三分,明明十六岁,却跟八九岁稚龄一般,瘦小的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实在可怜。
老尚书门下子弟颇多,多养一个孩子并不碍事。
偏偏这人养了近两年,再无一丝初见的胆胆怯怯,力气大性子粗,一念书就跟屁股底下生了跳蚤坐立难安,影响了其他的学子课间都无法集中精神,让老尚书着实头疼的教不下去,便给了钱送他去参了军。
离开前,他不过比委托者高半寸有余,怎么经久未见,长成了这般粗壮的蛮汉样。
想起当年他诱着委托者看他下河抓鱼、爬树掏鸟窝的活泼性子,心中自然而然冒出一丝丝古怪的喜意。
委托者太孤寂了,长久困在后宅中,没有一点点可慰藉心灵的念想,而今好不容易重逢一个旧识,回忆起童年往事,身子本能的开心起来。
锦初笑意加深,如此算来,锦宇不过二十出头,那副老成凶煞的模样,说是四十多岁怕是都有人信。
当年那孩子长的虽说不属于漂亮文雅一派的男子,但也面皮白嫩,现在……果真应了罗刹之称。
她一路琢磨着锦宇回来的目的,马车一路向城中几个店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