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锦阮安仍是本能的替妻子找借口,“玉儿一定是受刺激,她向来没经历过事情,毕了业就嫁给我,这次她无法承受,必然是精神方面……”他没有说下去,眼皮低垂,已经不愿去多看多想。
‘衷心祝愿你的判断没有错!’
少女满不在乎的神态激的锦阮安差点把手上的尿袋丢她脸上,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回程还是少女难得好心的让护工推了辆轮椅,把他送了回去。
这两天锦阮安看多了女儿磕磕撞撞无措的忙碌,看多了妻子在外佯装无事,在家哭的泣不成声,忽然,他望着坐在窗口的少女有几分的恍惚,人生就是这么可笑。
身后事藉慰的只是活着的人,如果他真的死了,根本看不到这烦心的一切。
他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妻子的颓废和精神失常,女儿的委屈和慌乱,以及他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挣扎却无法伸手去抚慰,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堵在心口。
当夜晚来临,他守在女儿病房的窗口,听着白日里拼命隐藏悲伤无助也要记牢那些繁杂的殡葬手续的女儿抱着被子发出如细蚊般脆弱的痛哭,这一刻他是怨恨妻子的,他们的女儿还这么小,她怎么能自己陷入悲彻中忘了女儿还需要母亲的呵护。
可是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因为他‘死’了!
出殡的那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十二岁的锦初瘦成一小团,苍白的小脸只剩可怜巴巴的一条,捧着父亲的照片,对每一个前来安慰她的亲友轻声道谢。
她的身上被雨水浇湿,头发贴在脸颊,似乎连睫毛上都是水珠。
锦阮安咬牙看着那些来客,心里没有一丝的感激。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给他的女儿打一把伞,难道真应了人走茶凉!
他在人群中盼了半天,终于看到那辆大众开了进来,下车的不仅是顾玉还有她的姐姐,两个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锦阮安心头一咯噔,那个大姨子向来爱占便宜、说话尖酸刻薄,尤其顾玉嫁给他之后,她对顾玉和锦锦就再也没什么好脸色过,总能让她挑剔出他们一家失礼的地方。
当年还非要将五岁的锦锦抱走送人当童养媳,借口锦锦命不好,克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