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没说,松开手就把撕的碎碎的馒头连汤带水的强灌进了武山河的喉咙里,噎的武山河直翻白眼。田慧兰赶忙的往后背拍了几下,看着儿子委屈的红了眼眶拼命咳嗽,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内疚。
“给他喝吧!”
听到话音,田慧兰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她抬头惶恐的望向那个不高的小人,连武暖冬手里举得温水都忽略了。
“小姑姑,小山没想偷吃……不要不跟小山玩……”武山河咳嗽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张本就不算干净的小脸更是脏的一塌糊涂,窝缩在他娘怀里,一副愧疚和害怕的模样。
“你喂给他。”武暖冬别过头不去看那孩子即担忧又期盼的眼神,把手里的碗向田慧兰怀里递了递。
田慧兰以为武暖冬要拿水泼武山河,下意识的拿手一挡,一碗水带碗全砸在武暖冬的脸上,破旧却厚实的棉衣上湿了一大片。
武暖冬小脸阴沉沉的,抬眸看了田慧兰一眼,转身回到篝火边继续躺了下去。
田慧兰重重松了口气,还好没发作,这要大冷天又把山河哄出破庙,山河还有命活。随即,田慧兰怨恨的瞪了眼武暖冬小小的背影,暗骂了句,冤孽。别怪她嘴狠,实在是武暖冬小小一个人净不干人事,就因为嫌弃山河老是咳嗽不停影响她午休,她就把山河连哄带骗的丢在破庙外,若不是自己回来的早,山河早就冻成冰坨了。即便山河喝了不少热水发汗,仍是生生烧了两天。
谁的娃谁心疼,田慧兰知道告状也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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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秋止,你还是喂暖冬吧,山河我来照顾。”田慧兰正好拖着一篮子干净的雪回到破庙,连看都未看一眼武暖冬,把篮子安置好,哄了哄迷迷糊糊的儿子,开始化雪熬水。
武秋止尴尬的举着碗,“田嫂嫂,暖冬摔了头,我……我实在没顾上山河。”
田慧兰静默了片刻,干巴巴的说:“我没怪你,是我家山河没福气。”
武暖冬神色有一丝不满转瞬即逝,她三哥明明身体也不好,还要顾念两个小的自己半口水没喝过,这个田嫂嫂也太过于苛责了。
武秋止没有辩解,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暖暖,刚刚大哥交代过,暖暖似乎摔的飞了魂,他已经急的嘴上长了火泡。
飞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初村子里就有一家的娃夜间摔了一跤,飞了魂,人整整傻了一年,看见什么吃什么,见人就怕,最后还是家里人凑钱请了跳大神的叫魂才逐渐好了起来。可是之后人也并不激灵。
明眼看着小少年嘴角起了大泡,武暖冬不忍的鼓了鼓劲,开口道:“三哥哥……”脸红的烧的慌,却在武秋止那双亮起的黑眸下忍住了,继续扮萝莉,“我不渴,你喝。”
武秋止惊讶的微微张嘴,没想到小妹会如此懂事,他确实一天里没有喝过水,家里人本来分散开去捡柴打猎四下寻找吃食去了,后来听说小妹从树上摔了下来不但血流不止人也昏了,老爷子差点厥过去,全家人便进了深山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而他因为身体弱,只能在破庙周围捡些木柴,不能夜里断了篝火,这可是冬夜里唯一供暖的东西了。
田慧兰正把水烧好,抱着武山河边吹边喂,听见武暖冬开口手抖了抖,垂脸撇撇嘴,实在不相信那刁钻的小姑子会突然转了性。还好武秋止是她三哥,要不那样的身子骨她早就嫌七嫌八了,即便是她亲三哥,她仍是不待见,只因武秋止身体不好不能给她打猎赚零花。这小姑子就是个势利眼,谁给她好吃好喝会讨欢心她才对谁笑上一笑。老爷子一生公正,唯独在武暖冬身上打了眼,宠的没边没界。武家人也是奇怪,不过是个女娃,有什么了不起。
也不怪田慧兰不了解,她嫁入武家也就几年也不住在老宅,怎么知道武家人盼望女娃的心劲。要知道曾经武家祖上一脉单传,子嗣稀薄就没出过女娃,后来机缘巧合救了一代神医,神医给祖上用了一个生子偏方,别说还真管用,之后武家小子一个个的往外蹦,武家也人丁兴旺了几百年,怪的是,仍是没有一个女娃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