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指尖染着红艳艳的胭脂,冰冷的惊人,激的高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令他一下子记忆回笼,那狠绝利落的割舌动作,利指如爪满是鲜血和耳边凄惨的喊叫……顿时大惊失色的后退半步。
所有宫人大臣目瞪口呆!
锦初捂唇笑笑,“圣上还害羞了!”
这特么是害羞吗?这明明是吓的!
所有人埋头不语,装作看不见圣上脸上过于惊悚的表情。
高跃也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去了威仪,轻咳两声,心中急急想着让这母夜叉赶紧走走走,面上故作无奈的念着,“贵妃莫要顽劣,快快上辇,早早回宫!”
“是!”她乖顺的垂垂头,鬓角碎发扫过粉白的小脸,勾勒出精美的五官越发惹人怜爱,仿佛夜间的凶神恶煞全是幻觉,随之歪歪脸,露出纯真的表情,“定会早归,不负圣望!”
别!还是暂时别回来了!高跃大有悔意的想要摇头拒绝,可转眼一想,继而轻声嘱托,“贵妃要记得朕的托付,在李府不要拘束,替朕好好抚慰李老将军等众人一番。”
直到辇轿离开,高跃也没能等到贵妃的应诺,他双目沉沉望着辇轿远去的背影,倒是一时让人怀疑他真是一往情深,令人感动。
李府住在京城较为僻静的胡同里,大门看似普通,推门而入却院落宽阔。因为世代习武,府中院落少了些繁花似锦,多了些粗狂的大树和偶尔可见的练武场地。
按照祖训迎接了贵妃,李家人数不多,旁系离开后,锦初直接扶住李轻山的胳膊,眉目坚毅的跪倒在地。
“恕孙女不孝,曾经误会爷爷和爹爹有攀龙附凤争权得势之心!”这是委托者欠家人的一句道歉!
娴妃双目膛大,不敢置信的凝望着高跃。
若是之前她面容美艳,这样的仰望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美,而今……高跃别过了脸。
如此神情让娴妃误会,在护卫的拉扯下她停止反抗,即刻泣血般哀嚎着,“妖妃,贵妃乃妖妃呀!圣上,不要听信妖妃之言!”
“本宫看,娴妃的舌头有点多余!”锦初冷笑,目光直逼面无表情的高跃,“本宫若是妖妃,圣上是什么?听进谗言的昏君?那余家王朝则要在昏君的统领下走向灭亡吗?娴妃你好大胆!”最后的质问严厉异常,她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隐忍宽容,该落井下石就要落井下石,否则还要留着娴妃过年团聚吗?
高跃虽然想当昏君,但现在实在没有当昏君的底气,他上位不久,更是忌惮这类型的话题。即便他故意将李锦初打造成妖妃,心中觉得自己仍是明镜睿智,妖妃之言只是一种解决李家的手段,到了后世,自然会为他的成就高歌赞赏。
而今他目光犀利的瞪着娴妃,显然是有所迁怒。
“圣上,臣妾并没有呀!”娴妃立刻慌了,贵妃何时如此巧舌如簧了?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呀!
如果之前她是为了迎合圣上,故意先让贵妃得意一番,现在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镇定和把握。她尽心竭力的伺候圣上,当然比很多后妃都了解圣上的心思,才能在众美人环绕下在花心厌旧的圣上心底留下属于自己的一角,若是原先圣上有敷衍贵妃的意思,那么现在他绝对是动了杀机。
娴妃顾不得什么,失控的开始挣扎,痛哭流涕的祈求着圣上能记挂着以往的恩爱。
“真是有碍瞻观!”锦初说出了高跃的心声,他爱好美色,颜值至上,这个范围自然不包括猪头状的娴妃,至于以往的恩爱,呵,真是好笑,美人多如鲫鱼,想恩爱便恩爱想色欲便色欲,不过娴妃床榻间倒是深的他心……
就在高跃犹豫不定,要不要等着娴妃容貌正常时去冷宫偷一……咳咳,叙叙旧,只听一声惨叫,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自娴妃的口中掉了下来。
高跃满脸惊悚的后退一步。
他是杀过人,但手段干净利落,直接把余景川迷晕投了河,没见到半丝血腥,就算上位后,皇宫侍卫处罚罪臣也是拉到偏僻的角落,不敢脏了皇帝的眼,像锦贵妃如此雷厉风行,割舌头还面不改色的,不说高跃没见识过,就连这些个侍卫宫人都被吓的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