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招娣愁着小眉头,张张嘴想劝她姐,却见她娘静静的摇摇头,她抿嘴眨眨眼,故意扁嘴道:“姐,你看娘,就是疼你和小娃娃,那鸡蛋羹比俺的多了半碗呢!”
“吃你的,要是你不想吃,我就都给你姐了!”锦初笑了笑。
碗是一样大,里面的鸡蛋羹还是徐来娣给盛的,当然不可能给自家妹子少盛一分。徐招娣娇娇的,语气没有一丝埋怨,这是给她打岔,怕她伤怀哪!
“锅里还有,你可真吃?”徐来娣转身作势端锅的功夫,偷着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花。
“俺不吃俺不吃,嘿嘿,俺吃饱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尤其是徐招娣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着从家出来前前后后的事,再无一丝伤感。
吃完饭,锦初按住徐来娣收拾碗筷的手,郑重的问,“你想好了?”
徐来娣颤了颤,咬咬唇,坚定的看向她娘。
“俺怕这个娃还是个姑娘,俺不想打掉娃了!”
“好,我明白了!”锦初安慰的拍拍她,“娘带你们走,咱们去城里,你和招娣也该学几个字长长见识了。”
徐来娣和徐招娣想到她娘有离开的打算,可没成想还存着让她们识文断字的心,顿时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眼底漫出忧心来。
“别担心,只要你们想学、肯学,娘都有出路。”
三人在主屋凑合睡了一宿,天不亮,徐来娣翻出当年她亲手签的婚约签条,用火烧了,整理好为数不多的行李,和她娘、妹子一起去了乡里。
锦初找到乡里唯一一家银饰店,卖了一块让她早先抹去朝代痕迹的十两银元宝,因为古代纯度不够,小店又有折旧价,四百多克重的银子只卖了两千四百元。
锦初知道被坑了,那也没办法。
金蝉吐珠里的东西都有年代感,到了城里若是遇到有眼力的,她实在不好解释这块金银出自于何朝何代。明明不是同一个位面,还是谨慎些好,况且她也缺钱。
咳咳,除非她功力恢复,能徒手把金银捏成别的形状,破坏它身上的历史痕迹。
锦初二话没说,拦了个顺路的私家车,带着两姑娘去了镇上。
徐招娣有眼色,转身就往余春花怀里扎。
她人小力气小,挡在娘身旁也是个拖累,但她姐不行,她姐还怀着孩子,可不能让那老妖婆磕了碰了。
周怀见徐招娣像个小炮弹撞向了他娘,立刻急眼,转身就往徐招娣的脖子抓去。
整间房子不足二十平,杂物堆的满满的,只有中间留了条宽宽的过道。
锦初伸手一拉,就把周怀拉了一个跟头,顺势一脚踩在他腰背上,阻止他起身。
“啊!你个老不死的骚婆子!”余春花疯了一般喊着,正好徐招娣冲过来,整个人怼在她肚子上,她噗的一声,疼的弯腰开始哎哟。
听着余春花没了声音,周怀哪里干,在那堆杂物里愣是扒拉出一个瘸腿板凳,往后面撩去。
按照力量,委托者自然不如正当年的男人力气大,但周怀只是有把力气,被锦初一个力道狠按在穴位上,登时浑身发软,板凳直接落在了自己头顶。
“嘶!”他疼的倒吸一口气,双手抱着后脑勺,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小子!”周怀眼瞅着儿子吃亏,哪里甘愿,一发疯,就把扣在身后的徐来娣往徐招娣身前一推。
别说徐来娣吓了一跳,就是徐招娣小脸亦是惨白,顾不上别的,赶忙伸手搀扶住她姐。
“老娘跟你拼了!”余春花抄起巴掌宽的旧门栓照着锦初的脑袋打去。
“娘!”两个姑娘急得异口同声大叫着。
这个身体两天一夜打了三场架,已经足以让锦初适应了。
她腰肢一扭,不但躲过了门栓的袭击,单手搭在余春花的肩头轻轻一撸,余春花手上的凶器,照直往周怀后脑勺拍去。
啪的一声,周怀啊的痛叫。
徐来娣看傻了眼。
徐招娣则是拍着手起哄叫好,“哦哦!王八打王八,翻不了身喽!哦哦!”
“大小子!”余春花心疼的把门栓一丢,扑到她儿子身前,也不知道是该揉还是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