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娣一哆嗦,下意识的躲在了锦初的身后,而那女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臂,就开始往腋下大腿根等那些不显眼的地方掐去。
徐招娣在后面,看的正清楚,立刻气愤的扑了过去,拦在两人面前,“别打俺姐!”
余春花可不管眼前的小姑娘是谁,大巴掌一拍就想把小姑娘拍到一旁,嘴里骂骂叨叨,“哪来的黄毛丫头,管啥闲事!滚蛋!”
跟在锦初身边,徐招娣的胆子大了不少,一把抓住拍向她的胳臂,狠狠的来了一口。
“啊!”余春花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更是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徐来娣身上,凶巴巴的瞪着两人,扭头喊着,“大小子,大小子,快出来,你媳妇不孝顺打你娘!”随手还想拽徐招娣的头发。
眼见妹妹吃亏,徐来娣也急了,使劲的推了余春花一下。
按常理余春花顶多后退两步,可她余光正好瞄见周怀跑出了院,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着,“俺的娘呀!俺这命苦呀!碰上个厉害的儿媳妇,俺这老婆婆都快要被打死了!”
周家村的院落比起徐家村豪华的多,高墙大院,隔音还安全,但是余春花这一嗓子,把左右邻居都喊了出来。
当初说徐来娣的婚事时,锦初一并没有出面,余春花自然不认识这母女两,但是周怀作为姑爷,回门时肯定见过丈母娘,可惜他看见他娘滚在地上心里着急,哪里管得了村里来的陌生人,赶紧蹲下身,要把他娘扶起来。
“俺不起来,俺就要让大家伙看一看,俺这儿媳妇打人!俺不要活啦!娶了媳妇忘了娘,俺这儿子是白养了!”
听着熟悉的哭嚎,徐来娣浑身一抖,神色恐惧的看向了周怀。
周怀身材高大壮实,貌不惊人,却有一把力气,见他娘如此,周围又围起了邻居,他捏捏拳头,没有看徐来娣,反而轻声劝着余春花,“娘,来娣怀着孩子,她不是故意的!”
徐来娣眼底的伤心显而易见。
锦初抿抿唇,声音发沉,“第一胎怎么没的?”
这时河边的几个村妇抱着洗衣盆走了过来,一个衣着相对齐整的小媳妇热情的说:“婶子,您是来娣姐的娘吧?”
“你好,我是来娣的娘。”锦初冲几个妇人点点头,目光继续看向徐来娣,“来娣,还不跟我说吗?”
“娘……”徐来娣表情苦涩,“孩子没保住,俺……俺摔了一跤。”
“来娣姐,你咋不说实话,是你摔的吗?那是周怀不想要,二婶子嫌弃是女娃。”小媳妇恨铁不成钢的撇撇嘴,实话实说,“你娘家人来了,你还不让婶子替你找他们算算账,你也太老实了!”
“就是,你也要为肚子里这个考虑,万一还是个女娃呢?俺可听说,老打胎对女人可不好了,你要是不能生了,周怀还不得跟你离婚!”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略显气愤的哼了哼,“俺家那口子也嫌弃俺们大丫是姑娘,还不是让俺收拾的老老实实的!你就是太好说话!”
其他几个妇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两个是周怀家不远不近的亲戚不好多管闲事,拉着关系不错的纷纷掉头走了。
徐来娣偷偷瞄了眼自家娘,不是她好说话,是娘好说话,从小就教导她们姐妹别惹事要听话。其实她有时候特别羡慕小春和玉香,小春是职高生有文化,玉香娘家有钱又心疼她,婆家都不会欺负她们,就算欺负了,她们自己也会找回场子,哪里像她笨嘴拙舌的,被人一骂就害怕。
锦初五感敏锐,自然发现徐来娣的目光,她抹了把脸,对委托者窝窝囊囊的脾气实在了解,说的好听是善良实在,说的不好听就是个任劳任怨的白包子。
索性两个女儿还没有完全被毁了,还有机会重新打造。
“来娣,这个孩子你想要吗?”她轻轻问着徐来娣,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
徐来娣矛盾至极,孩子她当然想要,可这显然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