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个时候李氏就见过闲王了,而且已经有了些不正常的小心思……
她拧干净手巾,使劲往水盆里一丢,“你这小蹄子不给你男人擦身子还指望老娘不成。老娘给儿子擦了背后,难道连前胸也让老娘擦吗?娶你这媳妇是干什么用的?蛋不下一个还好吃懒做,老娘给儿子娶的是媳妇不是娘娘!”那一盆带着血污的脏水多半溅在了李氏的身上,激的她咯噔一下透心凉。
锦初刻意将声音压低了,秦勇一天奔波又受了伤早已趴着睡熟,吵都吵不醒。
没有听到秦勇替她说话,李氏下意识看去,眼底掩不住的失落。她抿直嘴角,埋首开始洗着毛巾,到底不敢跟婆婆顶嘴,眼神直直的望向盆里那双通红粗大的双手又回忆起贵人那修长白皙的指尖,自卑的越发沉默起来。
秦勇起初有些介怀媳妇对他的心不在焉,但是后来想想也许是他看错了,媳妇胆小不敢见血所以才没有凑过来,只是用眼睛瞪那伤了他的贵人,替他报仇。
如果锦初知道他所想,绝对会送他两字,呵呵。
瞪眼睛能瞪的满面水春?
那她瞪李氏是不是也代表她对李氏胜似亲闺女?
小两口这一段时间过得都是客客套套心神不宁,还是秦勇借着伤好先破了冰,拉着媳妇的手背着老娘出了院门。
月色朦胧。
夏初的夜晚并不燥热,偶尔还能听到盛夏才有的声声虫鸣,两人坐在离家最近的田埂上,直到李氏的手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才将头扭了过来。
她看了看在月夜下不算通透的钗花,撇着钗头上几朵小小的镀银花枝,脸色依旧很冷沉,“这是啥?”
“稀罕不?这是我给你挑的钗花。”秦勇先是一僵,见媳妇面色放缓,才讨好的说:“钗花是白玉的,阳光下看可透亮了。”
李氏蔫蔫的嗯了一声,听见是白玉越发的失望。
白玉是那富贵人家铺屋地的物件,根本不值几个钱,但颜色质地靠近宝玉,便有人专门找了通透没有裂纹的做成饰品卖给穷人家,倒是村里的姑娘媳妇都喜欢的什么是的。
如果没有见识女人富贵华丽的样子,李氏或许跟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偏偏她遇见了从宝摘阁里出来的那一对年龄不匹配却穿金戴银的男女,怎么可能还看上石头做的物件。
要是秦家没钱也罢,明明那贵人给了一张银票的,却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肯她买。这可是她第一件首饰,不奢望金,有个银钗她也能珍藏一辈子。
难道在秦勇心底,她还不配个银物件!
她捏着钗花,咬唇久久不语。
秦勇皱皱眉,他是心疼媳妇不假,却也不瞎。这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