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演全套,关离紧张胆怯,拉紧梁融的手,委屈又担心道“相公,这地方好破旧,要不要不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前面的人分明听到了她这句话,但也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梁融拍拍她的手,装作安慰关离,实际上,却在她的手上摸了摸,趁机揩油。“娘子莫怕,这些壮士一看就是好人,再说这荒郊野外,咱们就算现在回去,怕也是危险重重。”
“还是等明日天亮,咱们休整好了再离开!”
关离很想拍开他的爪子,这家伙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腰,还暗地里,暧昧捏一把她的屁股。
她咬咬牙,告诉自己。回头再收拾梁融。一脸不情愿,嘴里却娇憨道“那那好吧。”
关离这扭捏嫌弃,却委屈翘唇的样子。惹得梁融心里痒痒,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咬一口。
很快,领头者就把他们带到一处空屋子。这房子一看就是用木头搭建,混了石头,还算结实牢固。可关离依旧表现,嫌弃不喜欢的模样,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乡下地方,屋舍简陋,二位还请将就一夜。”领头者叫劲哥,看似好心,行动间却透着疏离。
梁融笑笑,拱手道“不敢不敢,我们夫妻二人若非劲哥搭救,今日恐怕是要露宿荒野。”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劲哥“小小银两,不成敬意。”
“林公子客气!”劲哥推拒不收“不过是一间陋室,粗茶淡饭而已,哪里值这些银子。二位先行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干脆直接利落,劲哥一说完,就推门离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不像是假客气之人。
等人一走,梁融便关上院落门,拉着关离进屋锁好屋门。
关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融推上床,压在身下。在她生气前,梁融小声在她耳边说到“哭”。
“什么?”关离一愣。
梁融抬起头,对着门边喊一声。“娘子莫要哭了,我明日就带你回去,南疆的事,我们让别人去就是。”
关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这分明是说给偷听的人知道,于是发出哭啼啼的抽噎声。“相公,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为夫怎么会骗你?好了,莫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梁融这句话,关离差点笑出声。
好肉麻!
“你哪里没骗过我,说什么要亲自去找药,可这种事,以前不都是家里的管事下人去做?”
“你堂堂林家大少爷,家里的铺子数都数不过来,犯得着自己亲身冒险,去那鬼地方找药?”
“我看你寻的不是什么稀世珍药,是绝世美人吧!我可听说南疆那地方,最是盛产妖娆的美人。我要不是怕你在外面乱来,怎么会死缠烂打跟着你。”
“现在倒好,这才出来多久,药没找到,命差点丢了。呜呜呜,人家怎么这么命苦。啊!!”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惊呼一声,吓的偷听的一哆嗦。
关离狠狠瞪一眼梁融,这下流胚,这种时刻,手怎么能伸进她的衣服里去?
始作俑者却一点不愧疚,捏着她的柔软笑意盈盈,继续演戏“娘子,你怎么了?”
“耗子!”关离转转眼珠子,立刻想出这个答案。继而害怕又哆嗦,实际抬脚要踹梁融“相公,好大的耗子,刚才从桌子下瞎跑过去了,你快去把它赶走!”
她这是趁机要把梁融踢下去,可能梁融稳稳压在她身上,笑得更加肆意。关离的脚被压住,双手被他擒住,扣在头顶。
只听梁融高喊了一句“娘子,为夫也怕耗子!”
关离傻眼,瞪着他,声音小的不能再小“这句话你也说的出口?”
节操呢?承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跟关离一个想法的,还有门外在偷听的人。这算什么男人,看着高高大大,居然怕老鼠?
还如此理直气壮在自己娘子面前说出口,那人冷笑一声,摇摇头。
梁融把头俯下,在关离耳边,轻微道“我越怂,他们才越放心!”
关离哭笑不得,可他话都说出来了,自己只能往下接。“那怎么办?这地方这么破,要不咱们赶紧换个地方!”
说罢,屋里又是一阵响动,好像要出门。
偷听者正准备走,却听到梁融说“还是将就将就,出门在外,本来就不太方便。如今咱们又是借宿在旁人家,还是不要随便打扰别人。”
“那给他银子不就好了!我就不信,给银子他还不能给咱,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关离任性的很。
“我的好娘子,就算为夫求求你,出门在外不要添乱,万一惹恼了人家,把我们赶出村子,咱们就只能睡在荒地里。”
屋子里安静一下,立刻传来关离震天的哭声,屋外的人只觉得耳朵刺痛,这女人也太能哭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了,你早就嫌弃我长得一般,没有你那些红颜知己好看,所以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我去做!呜呜呜~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那是你主子没本事,降不住我姐,我姐又不是一般女子,岂是凡夫俗子能受住的?”苗路也不甘示弱,继续怼回去,在他看来,关离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子,谁都配不上。
尤其是梁融这种长得女子一般貌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哟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家主子要身份有身份,要才华有才华,要外表有外表,凭他的本事,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阿姐在王都里,连个婢女都混不上。”
观宇一提这个就来气,他的主子承王殿下,当今皇帝唯一的嫡亲弟弟,那真是,才华容貌一样不缺。可偏偏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有点缺心眼,认死理儿,缠着一个女人不放。
“那行,让你家主子不要脸皮厚缠着我姐,我阿姐去哪儿他到哪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条跟屁虫!”来互相伤害呀,谁怕谁?认怂的是孙子。
这个现实观宇无法否认,他噎了一下,反驳道“那是我家主子,敢担当,够男人,很长情。能对你姐姐这样普通的女人,如此专情的,世上哪去找这样的好男人?告诉你,阿姐不要得寸进尺,适可而止。”
“女人随便作一作就行,太作,男人就不喜欢了!”
苗路冷笑一声,讥讽他。“还是赶紧回去,让你家主子另外找女人吧,我姐呀,想娶她的人,能从南海排队到南洋!”
店小二见这两人吵得欢快,犹豫着该不该说,想那女子到底是为了救他们,才遭遇麻烦,硬着头皮上前打断两人。
“二位客官莫要吵,你们的朋友离去前,留了这样东西,那姑娘说你们一看就明白。”
“这是什么?”观宇看着那一小个白色的贝壳,十分茫然。
苗路看到那个东西,一把拿过来,紧张问“我阿姐有没有说别的?”
小二摇摇头,表示那女子只说了这句话。
“喂,这到底是什么,你姐姐这是个什么意思啊!”观宇又着急又好奇。
“这是我们帮里的信号,阿姐留下这个是告诉我她没事,她是故意被抓走。”苗路摩挲着贝壳,心里开始有猜想。
观宇也不傻,小声问“莫非他们发现那帮人跟”他用嘴形说出铁矿二字,苗路微微点头。
若非发现有关联,阿姐只会当场制服这些匪徒。阿姐这几年本事长进的太快,用老潘的话说,比她师傅庞义空当年,还要凶悍三分。
阿姐师傅有多少本事,他虽没有亲眼见证,但老潘总提起,说如今的江湖,庞义空的本领就算不是天第一,也是天下第二。
既然关离给他留下这个,那就说明他们暂时没有危险。
观宇可不这样想,“哎,你说他们两个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无端端被人掳走,我这当下人的能放心?”
“他们怎么就一点也不为我们考虑,一个两个身娇肉贵,非要入险地。敢情阎王殿是他们家开的,阎王爷是他们的爹。那黄泉路随便他们走是吧?哪里危险哪里去,真是”
观宇以为碰到一个爱冒险的主子,就已经够头疼。结果这一对小情人,都喜欢危险里浪。
身为主子,就不能有点当主人的自觉吗?
他这是什么命啊。
“行了,别抱怨,咱们赶紧回去,各自通报一声,等他们消息。”苗路往马厩走,牵了马要离开。
观宇见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也只能同意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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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离跟梁融被绑起,催赶着往回走。两人暗中交换眼神,正在思量,这一路会被送到哪里去,谁知才走了一半。
一群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对着这群人就开打。
关离跟梁融借机脱离掌控,逃窜到林子里。直到那些人再也看不见他们,两个人才停下来休憩。
“这什么情况?”关离本以为假装被这群人抓走,也许就能趁机发现矿脉所在。
可是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似乎有赶尽杀绝之意,他们只能先逃窜离开。既不能报复爆露功夫,也不能出手救人,谁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恩怨。
“只能说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复杂。”梁融心中也很疑惑,实在不知这种情况,是哪两方人马在厮杀。
梁融一边回想刚才的事情,一边仔细留意周围。这一看才发觉不对劲,这周边跟他们之前遇到的地方不一样,裸露的石头居多,到处都是杂草。
关离看着这一带,惊叹道“瞧这地形地貌,咱们这是到晖叶山了吧?”
“地表枯草杂石,干旱缺水,这就是他们传说的死山。”梁融从北地来,这样的地势,并非没有见过,但在这草木繁盛的南方,水资源又多,怎么会有这样的地貌?
他忍不住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看了看,的确是干透了,丝毫水汽没有。
关离学梁融的样子,要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梁融却捏住她的手,不准她碰。
关离差异“怎么了?”
梁融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手帕,为自己跟关离,擦干净手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要脏了手。”
关离莫名心中觉得一暖,梁融认真为她擦手的样子,实在是越看越迷人。
她不知不觉陷入沉思,梁融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面收好帕子,一面笑意盈盈“好看吗?”
“啊?”关离一愣,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