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

天元道诀 汉时月 3333 字 7个月前

“紫嫣姑娘,你可出来啦!你等得我好心急!”

“小美人儿,俺想死你了!”

“……”

众人今晚都是冲着紫嫣姑娘来的,见她一露面,便纷纷大叫大嚷起来,恨不能立时冲上楼去,抱着她好好温存销魂一番。

夏紫嫣脚步盈盈,缓缓走到了大厅的高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位置。她秀目流波,扫了一圈台下的欢客们,低起头来。

夏紫嫣端坐在琴凳上,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紫檀木琴几,几上置一架凤尾琴。她双手轻抚慢拢,琴声便似涧底鸣泉,玉喉飘拨。在她身后,几个同院的姐妹凝身而立,或品箫吹笛,或摇铃张弦,为夏紫嫣的琴声伴奏。只是她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眼中含着怯意。

“可怜人病里残春,花又纷纷,雨又纷纷。罗帕啼痕,泪又新新,恨又新新。宝髻松风残楚云,玉肌消香褪湘裙。人又昏昏,天又昏昏,灯又昏昏,月又昏昏。

被东风老尽天台,雨过园林,雾锁楼台。两叶愁眉,两行愁泪,两地愁怀,刘郎去也来也那不来,桃花谢也开时节还开。早是难睚,恨杀无情,杜宇声哀。”

丝桐慢理,云板轻敲。低回婉转的琴曲和呜咽凄绝的箫声,伴着如泣如诉的轻歌,从暖玉楼中流荡出去,散入茫茫夜空。

“这什么玩意!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这怨女哀歌的算怎么回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这么晦气,我估计今晚也难能玩的起来。”

秦明撇撇嘴,很是不屑。

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停在夏紫嫣的脸上,好象要看穿那薄薄的面纱,看见她的真容似的。

秦明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虽然筑基之后他目力大增,可也不能透视。

一曲双调折桂令唱罢,夏紫嫣似乎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她那不幸遭遇,十根水晶也似的玉指在琴丝上微微一抖,琴曲陡变。她抬头轻舒了一口气,又和着琴韵唱道:

“奴本是明珠擎掌,怎生得流落平康。对人前乔做娇模样,背地里泪千行。三春南国怜飘荡,一事东风没主张,添悲怆。哪里有明珠十斛,来赎云娘。”

歌声发自心底,唱到伤心处,夏紫嫣似是柔肠寸断,禁不住珠泪如泉,挂满两腮。

秦明正觉得腻歪呢,忽然,砰的一声暴响从西南角传来。

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黑脸汉子,他猛的伸掌往桌子上一拍,恶狠狠的吼道:“别唱了!”

从客栈里出来,那四袋乞丐又回到对面的小巷子。这巷子里还有几个三袋乞丐,四袋乞丐指着一个三袋乞丐说道:“二狗,你快去给咱们郑香主说,就说堂主要找的那个道士出现了。”

那三袋乞丐应了一声,连忙冲出巷子,飞奔而去。另有一个乞丐问道:“头儿,这次没错吧,真的是堂主要找的人?”

“当然,相貌、衣服、道号全对的上,不是他还能是谁!”

“头儿,您跟我们说说,堂主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找一个道士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问这么多做甚,你只要知道这次找到了这道士,有你的好处就行了。”

不多时,先前出去的三代乞丐引了一个五袋乞丐进了小巷子。那五袋乞丐一进来便问道:“刘大牛,你真的找到那道士了?”

“香主,真的。说来也凑巧,我下午没出去,一直在这儿,快傍晚了就看见一个红袍道士进了这家客栈。我看那道士眼熟,想了半天觉得和堂主挂起来的那张画有几分像,我就进去问了问,这个红袍道士的名号就是‘天元’。可不就是堂主要找的人么。”

“不错,你也见过那画像,应该不会认错,再加上名号、道袍都对得上,那应该不会错了。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要是能把他捉住,那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啊。”

“香主,这道士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呵呵,你可不知道,咱们宁州丐帮分舵,也就是咱们宁州总堂的卢舵主,他独生儿子在一个县里做坛主,被这个道士杀了,前些时候卢舵主飞鸽传书给各郡分堂,让咱们务必活捉这个胆大包天的道士,捆回总堂听后发落。你说说,咱们这次要把他捉住了,堂主会怎么奖励咱们?”

“香主,那这道士的武功……”

“看他这个年纪,也不大可能是一流高手,再说咱们还可以智取啊,你快叫人去弄些蒙汗药来,这道士来到了咱们的地盘,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几个乞丐正商议着,忽然间风雨大作,连叫晦气,急忙出了巷子,进了如家客栈,让掌柜准备了一个雅间。

他们并不知道,这场风雨正是他们要抓的道士弄出来的。

秦明盘坐在床上,震荡着体内的先天元炁与外界自然共鸣。这一个多月来,他抽空就会内外交感,增强异能。这时候他可不知道这丰原郡城里正有人在算计自己,也没有防范之心。

行功有一个时辰,秦明才停下,但他没有去叫小二,而是走出了如家客栈。他回想着下午逛城时看到的那个地方,左转右转,不多时,便来到了地头。

这地方,大红灯笼高高挂,门两旁站了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不时的走到大街上拉着男人往里面走。

诺大的招牌上,赫然是“暖玉楼”三个字。

暖玉楼是丰原郡有名的烟花之地,共分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