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蓝眨眨眼,有些不解。
“你刚才说,你将防护服嵌入手术的成功率大幅提升,”托尼分析道,“那么,寻找新的生存环境势在必行。”
阿蓝蓝回答道:“我不清楚行为的原因,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东西,这是首领的工作。”
所以你在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坑上了贼船?areyoustupid?
可阿蓝蓝也不是会说谎的人啊。
娜塔莎撑着下巴,直截了当地给出了比喻:“我现在同意托尼的说法,你们星球的人的确虐待技术人员。在你的叙述中,我认为你的作用与那杆狙击枪没有区别。”
娜塔莎的声音低沉了些:“真是可怜的阿蓝蓝……”
她或许是调侃,但阿蓝蓝却坦然笑了:“事实上,我认为我的无知是必须的。”
“我们的种族唯一的生存哲学就是因果律,”阿蓝蓝说道,“其中最核心的思想是——‘获得必伴随着失去’。我们有一架特定的机器,每个人必须进入其中接受这种剥夺,尤其是我。”
“我是最优秀的操纵者,我掌握着运行a-vajo星的钥匙,”她平静地说,“既然获得了这样危险的能力,务必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维持我的平衡,乃至整颗星球的平衡。”
——所以是“宣誓操纵者永不称王”?彼得心想。
阿蓝蓝继续说:“我的无知是必须的,无论是对权力的无知,对感情的无知,对生命的无知。”
所以她那些无情的举动也好,让人感到别扭的举动也好,对她而言都是正常的,这是她为才华与天赋所支付的代价。
大家沉默着没有说话。
“之前觉得你是个神经病,真是我的误判了。”托尼只能如此总结。
毕竟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任何人都无权置喙。
因此彼得却看上去更加难过。
托尼皱了皱眉,他所准备的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发挥的空间了。他原本打算继续问阿蓝蓝会用什么方式来侵略地球,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依然回答不知道,毕竟她拥有“无知”。
从这个角度来说,a-vajo星的初代操纵者也真是天才了,这样的管理制度虽然无情,却最安全最有效率。
“你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坐在阿蓝蓝旁边的娜塔莎打破安静,她声线慵懒,看向阿蓝蓝时,眼中浮出一丝欣赏:“不过,欢迎来到地球。”
史蒂夫看了看娜塔莎,心下了然。
也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娜塔莎对阿蓝蓝的“生存哲学”理解最为深刻,毕竟她也是在类似的环境中长大的。但相比阿蓝蓝,娜塔莎又更加不幸,她的身边,可没有那么先进的科技能够使她对感情完全无知。
真是一场不愉快的会议啊,史蒂夫心想,不过,也很少有会议能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