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使劲眨了眨眼,那肚子什么诡异的地方都没有。

掌柜夫人抹掉额头的冷汗,一定是没睡醒,哪里有胎儿会这么动的。

“啊——”追月痛得浑身都在冒冷汗,无尽的疼痛摧残着她的意志,几乎无法保持片刻的清醒。

等产婆赶来时,追月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身下的床单,衣服也湿漉漉,像是整个人泡在了水里。她边抡起袖子边道:“快去准备热水银剪子。”

掌柜夫人急忙去准备。

等在房前的赵将军来回踱步,又觉得脖颈久违地冰凉起来,长公主要是有什么事,他的脑袋又挂不住了。

总觉得自己有点命苦。

他走了十几遍,见掌柜也在焦急踱步,忍不住问道:“掌柜,里头的人生孩子,你怎么在这?”

掌柜瞧他,说道:“我急啊。”

“……你急什么?”

“万一难产人没了,我这客栈就倒大霉了!你说我急不急?”

赵将军本来就怕长公主出事,一听这掌柜说话触霉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双手抓了他的衣服就“噌噌”下楼,把他扔到一楼,气道:“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是倒大霉这么简单了。”

脑袋都没了,还有什么霉运可倒。

楼上人痛苦喊叫的声音再次传到楼下,赵将军又跑回楼上,在门前踱步。他想,以后他的妻子生孩子,他大概都不会这么慌。

想着,他又很丧气地捂住了脖子。

“啊——啊——”

持续的疼痛声,在夜深人静的夜里,猛地传到独孤羊的耳朵里,刺得他耳朵顿时疼痛。

他从梦中醒来,心跳得很快,砰砰震着。

是追月。

他起身就往声源的地方急奔,那疼痛声渐渐入耳,越来越清晰。

追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疼?她到底怎么了,难道有谁在折磨她?

远在下一个小镇的客栈中,产婆已经是满头大汗,旁边的掌柜夫人见情况不对,急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胎位不正啊,我都摸不着脑袋在哪。这活我是做不来了,我、我要先走了,你们喊别人吧。”她急匆匆起身要走,不愿惹上这恐怕要出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