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蟒大张的嘴巴瞬间僵住,连带这眼珠都呆了呆,尾尖上卷着的余昊也顺势掉了下来,余建行手上的电棍没松,接连又按两下,直到他自己都受不了了,才松开了手里的电棍。
水导电,他今天没有穿防护服,点这白蟒的同时也在电自己,只是他今天贴身穿了一套棉麻,稍微能扛一点,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
尤其是刚才被那青蟒卷住的时候,他手脚不能动,只能在自己腰上强按,电流淌过身体的瞬间,余建行额前的碎发都站起来了,当时他就闻到了自己皮肉的被电糊的焦臭味。
只是一直在强忍着而已。
忍痛游过去,捞起余昊,把水管缠到自己和余昊的胳膊上,让陈雨和陈临往上拉。
垂在半空中,余建行看着远处河面上泛起的涟漪,想了想,把怀里的电棍掏出来,伸手按了下,随手扔进河里。
电棍掉进河里,青紫色的电光一闪,远处的涟漪一晃,河面慢慢归于平静。
陈雨把余建行拉上来,刚想伸手帮忙就解他胳膊上的软皮水管,就看见余建行脸色苍白的笑笑,然后直直的倒向了自己。
她连忙伸手去扶,把人托着靠在墙上,手贴在余建行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喊了两声,余建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把人架回妈祖庙,撕开他的衬衫,看见他腰腹那片翻红的黑皮,大家忍不住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余爷爷赶紧让余爸爸去拿药,自己动手把死皮刮掉。
陈雨看着去掉死破后露出的鲜红皮肉,忍不住扭了扭头,手微微有些抖着,问余爷爷,“余叔,他这没事吧!”
余爷爷难得的皱眉,“有事也没事,看命吧,只要不感染,那人就挺得过去,但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这烫伤烧伤和电伤是最难好的,尤其是后者,其实电伤也属于烧伤的一种,电流高温烧糊的,不光皮肉难长,也极易感染。
要是有抗生素和消炎药还好点,但现在,在这孤岛上,要去哪找?只能用余爷爷自己配置的中药膏了。
除了给上了余爷爷自制的中药膏,余爷爷还让余妈妈一天三顿给余建行熬玉米碴粥,也不知道是中药膏效果好,还是这玉米碴粥太管用,余建行的伤口慢慢结了痂。
结痂就说明快好了,余爷爷又给上了一遍要药,猪嘱咐余妈妈继续熬粥给余建行喝。
余建行其实很不想喝,就算玉米碴粥再好喝要不能天天喝,余建行觉得自己现在说话都是一股玉米棒子味,但看着周围人一脸我们都是为你好,余建行着不想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且每天来送粥的都是陈雨,喝着粥,余建行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话,没暴露过啊!
余妈妈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个递一个喝,递的那个高兴,喝的那个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勾勾嘴角:喜欢这东西啊,就算捂住了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结果余妈妈还没笑完,眼睛一扫,就看见了院子里呆坐着的难兄难弟。
余妈妈捡起手边的地瓜,拍了拍土,也不知道这是撞了哪路神,“余昊,陈临,过来帮我烧火。”
“奥!”余昊,陈临弱弱的应了一声,一前一后跟两只焉鸡儿一样跟着进了厨房。
只是去土坡上挖个黄泥,结果挖的三个人没一个站着回来的,余建行的肚子和脑袋,陈临,余昊的胸口和肋骨,你们这不是去挖土了,你们这是去跳江了吧!
当时回来,看见满身血的余昊陈临,余妈妈腿软的差点站不住脚,后来听余爸爸说没大事,只是皮肉伤,唯一得好好养养的肋骨也只是骨裂,余妈妈这心才从嗓子眼落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受伤对他们打击太大,还是单纯受伤身体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