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去的都是男人,就有一家,来的是个老太太,说起来这家也挺仙儿,过的日子让村里人都看不懂。
这家也姓李,不过不跟村里这李姓是一家,他们是外迁过来的,说起来理由有点扯,最起码是在李钰听来有点扯:他们是为了生儿子搬过来的。
好像老天爷成心跟他们过不去一样,在那个特殊年代,怀了五胎胎胎是女儿,拼死拼活第六胎生了个儿子出来,想想也知道,这多么难得的老来子啊!
那宠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俩老的和五个姐姐毫无条件的给予物质上的帮助,从小玩到大,不上学以后,就成了镇上有名的混混油子,什么都干,前几天还因为聚众斗殴进去过一次。
在监狱里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人起了冲突,出来的时候就瘸了一条腿,灾前灾后一个样,就在家躺着,等父母喂。
看见领烟都是这老太太来,村里人心里怎么想的都有,生儿子,生儿子,这下好了吧!
老太太知道村里人都看不惯他们家,也没和人搭话茬,排队领烟,领了烟就走。
回家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老太太心里叹口气,把烟扔了过去。
李丰笑着接过去,然后又拉着他娘的袖子说今天中午想吃南瓜饭。
行,南瓜饭,不管外面人怎么说,老太太还是可怜自己小儿子,进过监狱,瘸了腿,反正都这么过了一辈子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等老太太走,李丰就迫不及待的撕开烟盒,抽了一根美美的叼在嘴边,右手摸过床头上的打火机,点着,长长的吸了一口。
可烟刚一入嘴,李丰的眉头就皱了皱,紧接着勾勾嘴角嗤笑,看着手上的烟。
都这时候还有人玩这把戏。
李丰这人怎么说呢,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坏,从小七个人围着他转,什么人都被惯坏了,但李丰也只是不爱动,不爱干活,他自己觉得自己的心性还是好的。
她下水的时候就起风了,冷气团转眼就从海面上卷了起来。
余姚急赶着才在冷气团追上来前躲进货梯。
可这一次,他们把家具城里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了,除了那些镶在墙上的大件,他们已经没有往火里扔的东西了。
他们只能忍痛放弃家具城,而在这几天余姚也摸清了周围的地形,就在他们东面不远,就有一座小山包,就算没有木头让他们烧,最起码还可以有个山坳让他们躲躲。
和陈临两个,在家具城留了记号,趁着夜色,往小山包的方向去了。
而就在山包上的小屋里,李钰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在捣鼓自己的收音机,试了几次拨号外连,李钰很丧气的低头拿针头挑了挑煤油灯里的灯芯。
看着这豆大点的火苗,李钰不是很相信,古代的时候有好多妇人晚上点灯缝补做活,就这光线,别说针眼了,你能看见针吗?刚用上煤油灯的时候,看着这亮度,李钰就问过李妈妈,这里面是不是发错东西了,结果李妈妈很肯定的点点头,说这就是煤油灯,小时候他们家里就点这个。
而且那时候可能提炼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强,那时候煤油灯要比现在还暗一些。
那还能活吗?李钰扔了手里的小号螺丝刀,烦躁的仰躺到床上,静静脑子。
可躺着躺着就想起了前两天李岳给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想来想去,李钰脑子李就跳出来一句冷笑话,养个王八能活多久?养的好了能送你走。
现在,李岳就是那王八,他们姑且算是养王八的人吧,现在这王八无事献殷勤,李钰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说送你走吧,估计也是想咬你块肉尝尝滋味。
想着事,李钰也睡不太找,歇了一会儿眼,李钰就起来借着微弱的煤油灯继续捣鼓自己的收音机。
可惜,活忙到天微微亮,这收音机除了滋啦声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李钰熬的眼圈黢黑,窝回被窝里正打算补补觉,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起来了。
刚五点啊!李钰看了眼墙上的表,觉得外面这些人吵吵都不会挑点,不知道这点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