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菲菲怕再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会崩场,就转了个弯,问了王原是八几年的?
王原:我九三的……大学刚毕业一年。
姜菲菲:……那什么,可能是身上穿的衣服比较夸老。
无意中踹了人家一记窝心脚,姜菲菲心底深觉对不起,觉得自己再矗在人眼前有点扎眼,立马闪人回屋了。
至于王原,看人跑了,他就借着脸盆里剩的热水仔细端详起了自己的脸,十分钟后,很是不愤的披上衣服,自己这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八零后啊!
自以为差不多搞清楚了王原底细的姜菲菲,在晚饭后,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王原睡哪?
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人睡外面吧!再说这对一个被人欺负下山的“老实头”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戳心肝了。
可让他进屋?
昨天晚上人是晕着的,关键是她拖不动,在屋里就算了,可现在,一个清醒的正当壮年的男人,她要让他进屋吗?
虽然有姜冯冯在,但姜冯冯管什么用啊,当电灯泡都嫌不够亮。
就在她暗暗纠结的时候,王原也不经意的侧目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看看天色,他已经差不多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是啊,他晚上睡哪?
可不等姜菲菲再纠结,王原看戏,姜冯冯就过来横插一棍,直接拉着王原进屋,并且很认真的拍拍自己铺在火炕上的小棉被,说要让王原睡他旁边。
除了他自己主动说的姓氏,就只有一身僧服能传达一点信息,可偏偏那人又说他自己不是入职和尚,只是个帮闲,但只是帮闲的话,怎么会去点戒疤。
正想着,王哥就从屋里出来了,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她扔在房间里擦桌子的抹布,“这个能借我用用吗?”
“你要洗脸吗?我这还有毛巾。”姜菲菲转身拿了根新毛巾给他,姜爸爸以前总喜欢去同一家加油站加油,那家不给积分,就喜欢给些一次性毛巾,时间长了,车上就攒了一堆。
想到这,姜菲菲不由心中一酸,不知道姜爸爸姜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这点心酸没一会儿就被男人豪迈的动作击散了。
他直接把上衣拖了,拿毛巾沾了热水开始擦身。
姜菲菲红着脸把刚才偷瞄到的人鱼线从自己脑子里拍走,不是说这行为不美观,关键现在是寒冬腊月啊,他身上还有伤。
到现在为止,人家不但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还请他们吃了一顿兔子,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姜菲菲觉得自己应该上去说一声。
可她刚喊了声王哥,就看见她口中的王哥拿着自己给的新毛巾顺手把自己头顶的戒疤给擦掉了,擦掉了!
姜菲菲直接楞了。
看见姜菲菲瞪眼张口的样子,王原忍不住在心里笑,但脸上还是一脸你怎么了?的无辜样子。
姜菲菲想着就问了出来,“你头上的戒疤?”怎么没了?
王原装着傻笑,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假的,庙里的和尚帮忙用颜料点的,他们说这样看着更专业一点。”
姜菲菲一边感慨现在这和尚都搞专业教育了,一边可惜:这下最后的线索也没了。
可姜菲菲也不是那种会把事憋在心里的人,她嗓子虽然柔,但性格并不柔,现在这情况,勾心斗角也没必要,看着也不需要,所以她就直接问了,当然,语气很柔和。
“王哥,你伤怎么样了?要换止血贴吗?”这也不完全是假话,可能是伤太重,昨天贴的止血贴现在已经被血浸透了,在止血贴中间泅出一片黑红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