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被人拿利器划伤的。
一个和尚,到底是怎么和人冲突起来的,还给自己作了这么一身伤,困在山上快两个月,姜菲菲已经完全和外界隔离,身处深山,她不知道外面会有多疯狂。
姜菲菲是个在正常环境下长大的普通女孩,在普世道德观的教育下,她的善意几乎是本能的,更何况这和尚和她无怨无仇,她不可能看着他眼睁睁在自己眼皮底下淌死。
而且受伤的活人和没气的死人,虽然都不能动,但两者的差别对姜菲菲来说绝对是天差地别,她可不想等那人死了,自己还得费劲拖死尸⊙﹏⊙,所以,这人还是活着的好。
说是要救人,但她手里有只有消炎药和退烧药,奥还有一包外用的止血贴。这个救,说明白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拖几次去余姚家膜拜余爸爸的福,虽然不太专业,但包扎伤口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知道处理伤口之前要用温盐水消毒,烧了点热水,肉疼的倒了所剩不多的碘盐,用洗过晒干的干净毛巾沾水抖着手给那人擦伤口。
他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过来的,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这么远,也是够能撑的。
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姜菲菲就跟贴胶带一样,用止血贴从那人的胸口一直贴到腰侧,然后又喂了两粒消炎药。
站起来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又跑去屋外车上把副驾驶的安全带剪下来,把那人的手举过头顶给绑了起来。
本来还想把那人关到自家越野车的后备箱里,但那人实在是太沉了,姜菲菲用上吃奶的劲也只是把人从门口拖开。
救人绝对是体力活,这么忙活了一会儿,被姜菲菲忽略的肚子疯狂开锣,宣泄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而姜菲菲也遇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二个难题——要怎么处理那兔子。
从小走淑女路线的姜菲菲一手捏着那灰兔子的耳朵,一手拿刀比量着,认真考虑要在哪里下刀才能把这兔子无痛一刀毙命。
回忆以前菜市场杀鸡的老板娘都是瞄脖子,这兔子和鸡已经没两样…吧!
看了看皮毛油光水滑的肥兔子,姜菲菲:你就当自己舍己为人做贡献吧,狠了狠心,右手的刀就割了下去。
和臆想中的血花四溅不一样,回应她的只有手里被削破皮毛兔子的疯狂挣扎。
姜菲菲稳了稳心神,把姜冯冯推到身后,抬头问:“你也是逃上山的吗?”
对面没有反应。
姜菲菲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又问了一遍。
对面还是没有应声。
眼睛完全适应了屋内昏暗的环境,姜菲菲发现那人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而是趴倒在木门前,好像晕过去了。
但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看出那人高大的身形,应该是男人,姜菲菲没敢轻举妄动。
寂静冷冽的气息在屋内流淌,姜冯冯脸紧紧贴在姐姐背上,右手忍不住动了动。
姜菲菲也忍不住跟着动了动坐麻的右腿,眼睛死盯着对面的男人,片刻不敢轻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姜菲菲也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那男人应该是受伤了。
姜菲菲又喊了两声,等确定那人是晕了过去,才抄起手里的铁棍,轻手轻脚的下了炕。
“姐姐!”姜冯冯探着手去抓人。
“别动。”姜菲菲把人推回到墙角,自己轻轻挪到了那男人身边。
结果刚一站定,就又看见了那双又冷又亮的眸子,姜菲菲吓的立马又跑了回去。
嘟嘟囔囔的又喊了几句,对面却又没了反应。
又在火炕上磨蹭了一会儿,姜菲菲咬咬牙又下去了,不为别的,兔子要跑了。
也是那男人倒的位置好,刚好堵住了木门,她刚才扔出去的兔子撞到门上又弹回来,现在那兔子就在地上到处跑,想要找洞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