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秀直接吓楞了,呆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
“粮食,枪,放我们走。”
王居士真想给,但他知道,一旦把枪给出去,就相当于把全岛的人命送到他手里,艰难摇头。
孙应没犹豫,手起刀落,直接在李有秀的肩膀上砍了一刀。
血顷刻染透了李有秀单薄的灰白色上衣,李有秀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站在人群里的余婆婆立马冲到人前,指着孙应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天打雷劈了你个兔崽子。”
王居士看着从李有秀肩头滚落的血,拿枪的手抖了抖,沉吟片刻还是回头大声喊着余姚,“把人拉回去。”
余姚咬着牙把人拉了回去。
孙应意外的看了王居士一眼,脸上笑着说:“人老了,心肠没软。”
王居士勾唇笑,“我这人一贯的铁石心肠,只要我自己能活,你把他砍死我都不带皱皱眉头。”
干了二十年和人打交道的勾当,王居士别的不会,逢场作戏还是会的。脸上一片冷硬,好像真的对李有秀的死活不管不顾。
看着王居士脸上的表情,孙应开始怀疑自己手里这张底牌的威力,要是真把对面那老头逼急了,不顾那傻老头的死活,来个鱼死网破,吃亏的还是自己。
沉吟半晌,就在孙应决定拿了粮食就跑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余姚。眼睛一亮,他记得昨天搬进屋的东西都是这小姑娘弄回来的。
笑笑开口,“拿来粮食就走也不是不行,就是这人得换换。”说着就转身走到李有秀身旁,看着李有秀肩膀上的口子啧啧出声,“这血出的。”扭头装模作样的扁扁嘴,“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们走。”
而躲在李有秀身后的孙应也终于在他探头缩头的重复动作耗光了耐心,打算现在上去,速度解决了他。
而经历过无数次探头缩头后,李有秀也终于发现了一个比眼前死螃蟹更严重的问题,柱子上好像少了一个人。
呆到极点的脑袋好不容易要灵光一点,可惜还晚了,转头刚喊了一声:“人……”就被赶上来的孙应一个手刀砍晕了。
看在你这么拼命娱乐大众的份上,绕你一条命吧!
可紧接着,孙应就后悔了。
李有秀被砍晕的时候刚好扭头背对着前殿的大门站着,前殿的门栓又被孙应拿走了,他人一倒,直接就把前殿的大门撞开了,好像连锁反应一样,大开的门页又把躺在附近死螃蟹的背壳拍飞,在孙应傻眼的表情中,撞上了香案前的香炉。
碰的一声闷响,香案上的漆金香炉倒着撞上了旁边的鎏金灯盏,然后齐齐的从香案上滚下来,砸上摆在前殿正中的大铜鼎。
踢砺扑棱一通乱响……
把睡在后殿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响起来了。
听着后殿渐渐嘈杂的人声,孙应心里骂了句脏字,拿着菜刀从前门进了大殿,刚绕过地上的死螃蟹,脚下一顿,咬牙回头把躺倒在地上的李有秀拎了起来。
这老头虽然不是什么太精神,但还能拿来充个挡箭牌。
后殿的王居士机警的从床上爬起来,把从孙应四个人手里抢来的冲锋枪从炕底的煤洞里掏出来,和方辰两个人出了屋。
先点了一下后殿的人数,发现少了李有秀,王居士心里暗叫一声要遭。
等孙应拿菜刀把其他三个人身后的绳扣砍断,王居士也带着一群老头老太太逼近了后殿通向前殿的角门前。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孙应非但没急,还慢条斯理的扯着大殿的纱帘包着受伤的胳膊。
等王居士一行人进了大殿,孙应才擦擦手上的血,拿起身旁的菜刀贴着晕在地上李有秀的胳膊拍了两下,头都不抬的说了句:“粮食,枪,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