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武特意来接江筠回家。
这一分开就是十几二十天,陈援武设想了江筠长胖的样子,车子刚开进去干休所的山路,他的目光就开始搜寻。
原本以为江筠撒娇指定要他来接,会迫不及待地迎出来。
结果快到干休所了,他连人影也没见到半个,却发现了异常的情况——树林里似乎有动物在奔跑。
司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陈参谋你看,天上的鸟在乱飞!”
车子继续往前走,山路两边林子里的小动物已经慌不择路,蹿到山路上来了,惊得司机猛按喇叭。
陈援武的面色变得严峻:“不用让,撞到轧到都没关系,加速前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
这种异常,让他想到了山洪或者地震的前兆。
司机一脚油门到底,吉普车飞也似的往前冲,轮子不时地轧到小动物而跳起来。
与此同时,被陈援武牵挂着的江筠正在文化室,看韩光在大大的长桌上挥毫泼墨。
马上就要离开干休所回家了,临行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多拿几幅韩光的墨宝带走。
自从和韩光认识以来,没有多久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江筠没想到韩光能文能武,在文史资料里是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提起笔来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文人——山水画气势磅礴,留白处的题诗也是一蹴而就。
她崇拜韩光简直崇拜得一塌糊涂。
韩光听说江筠要走,特地作画送别留念:“小江啊,这幅江山如此多娇,就是专为你而作。”
江筠双手捂在心口半鞠躬感谢:“韩伯伯,您的大恩大德,小江没齿难忘!”
这幅画在五十年后,能值二百万啊!米金!
韩光沾了朱泥盖印:“我这印章啊,还是陈大家亲手所刻呢!用久了,崩了个角,你不介意吧?”
江筠激动得想跳:“我太喜欢了!”
那是一方细圆朱文的印,整个印文线条工整均匀,从印面到印底是直上直下的,有种模子压出来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刀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