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拎了一壶开水到楼上去休息,她不能保证再次听到严立新对她的冷嘲热讽之时还能保持冷静。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吃不得亏有仇马上报!
走开是保持和谐的最佳方式。
留下三个大男人在客厅里继续说话,等步森远回来给他们开会。
成立联合工作组之后,有些话不方便在办公室说,他们都是晚上回到宿舍之后,开个简单的碰头会。
严立新看着仇慨未消的笑意,气不打一处来:“小仇,我看你很喜欢跟女孩子搭话啊!吃个饭也能凑过去,也不怕撑着!”
怎么说仇慨也曾经是他的手下。
看仇慨跟江筠有说有笑的,严立新就觉得仇慨是叛徒。
仇慨拍拍肚子:“严组长,我过年都没吃上团圆饭,您看我这扁的,前胸贴后背了!现在谁要端只烧鸡过来给我吃,连头带尾的我都能吃下去,连骨头都能嚼碎了咽进去!”
外驻的单身汉挺凄凉的。
幸好他嘴甜,总能给自己叨叨点儿吃的。
不像粟康,小气巴拉的,就省了几个馒头吃。
严立新又旧话重提:“小仇啊,我都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组长了……”
仇慨豪气地拍胸口:“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组长,什么正啊副的,那是别人分的。”
严立新就爱听这话,可惜呀,有些人就是学不会:“小仇啊,咱们呢,还是要听组织的安排,该怎么喊还是怎么喊,要注意影响!”
仇慨呵呵笑:“严组长的教导,我都记着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严立新满意的点头:“小仇啊,有没有考虑入党啊?我可以做你的介绍人。”
仇慨做激动状:“真的吗?入党一直是我的梦想啊!严组长,我够资格写申请书了吗?”
严立新卖关子:“按照我的标准,你早就够资格了,不过嘛,我现在只是副组长,只能在小组会上提议。”
仇慨握拳表决心:“我一定积极争取!”
粟康凉凉的:“我看小江都比你积极!”
仇慨在背后偷偷踢了粟康一脚,无声的啐,笨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严立新的目标给转移了,你又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严立新发话了:“小仇啊,你要是个女的,一定能早早就要风得风了!唉,哪用出来跟着我们吃这些苦啊!”
粟康拍后脑勺:“我去烧开水。”
仇慨摇摇头,说不下去了:“严组长,我要是个女的,可能就插队去了。”
他上有姐姐,下有妹妹,家里就他一个宝贝儿子,老娘费了劲把他留在了城市,如果他是个女的,怎么也轮不到他在家呀!
真要插队,那才是真的吃苦啊!
跟他们调查所见比起来,他们都算是活得幸福的人了。
他大姐就插队落户了,嫁了个农民,老后悔了。
不是所有的女的,都像江筠一样可以当副组长啊!
粟康把水壶放在炉子上,就趴在餐桌上看报纸,等水开。
严立新把话说进了死胡同,只能低头继续喝茶。
自从步森远带队来了陵城之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一天不如一天。
总觉得两个曾经的下属,现在对他不那么恭敬了,工作内容也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个局面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严立新思索着要如何扭转局势,让事业回到原来的轨道,让权力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
否则回到京城,在领导和同事的面前怎么下得来台?回到家里要怎么跟长辈交代?
就在他们三个心思各异的时候,步森远回来了:“就你们三个啊?小江回来了没有?叫她下来,一起开个会。”
江筠拿着笔记本下楼,在充当会议桌的餐桌边坐下,看也不看对面的严立新。
她知道步森远会要开会,一直没睡,开着门看书等动静,自然也没有错过严立新和仇慨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