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对!你什么时候出去?”
仇慨摇头:“还不知道呢!跟我一组的那个是宣传部的,他说下周一要开大会,要布置会场,要写稿件,没时间陪我一块儿出去。”
找不着人,等!
没时间,接着等!
反正都习惯了。
江筠默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方式,有社会的原因,也有个人的原因,她不予以评价对错或者好坏。
仇慨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食堂的饭不好吃,让你这么加工一下,我觉得挺香的!”
江筠:“我也没有正式下过乡,对路程的远近估算不准确,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
仇慨面露困色:“好歹有车,不管多晚都要赶回来,下乡的条件很艰苦,大冬天的睡觉,到处都漏风,被褥都是潮的。”
他总觉得像江筠这么会做饭的人,应该是没吃过苦的。
严立新坐在沙发上,夸张的叹了口气:“唉,也就是我们这种人能吃苦,什么艰苦的地方都去过。”
仇慨回头看着严立新,笑着说:“是啊,有一次我跟粟康去一个镇上,晚上找不着地方住,就去老乡家里借宿,结果他们家孩子看到我们挎包里的干粮,饿得呀,半夜里来偷馒头吃。后来我看老乡在那揍孩子的时候,我心里那个后悔呀,不就两个馒头吗?我早点给人家多好啊!我真怕那孩子记恨我。”
粟康笑:“你是说我刚才不给你馒头吃是吧?”
仇慨乐:“这事儿你忘了吗?别没事老对号入座,跟你住一个屋,我累不累呀?”
粟康道:“你后来不给了人家孩子两毛钱吗?他怎么还会记恨你呢?盼着你去还差不多!”
仇慨摇摇头,对江筠说:“你要下乡去啊,能看着不少新鲜事,别说原来没看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江筠同意这个说法:“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这趟来陵城,就已经见识不少了。”
严立新被江筠怼得无话可说。
其实,他本以为江筠是跟步森远在一起,又去接受人家的宴请了。
饭盒里就是粉丝大白菜馅儿的包子,没有什么特别。
严立新很不爽江筠的态度,这都回的什么话呀?,一点敬老尊贤的意思也没有,倒像是要跟他算账似的:“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还急眼了?”
江筠反问:“严组长,请问你,我要怎么回答才能符合你的要求呢?”
看我不顺眼的是你,对我冷嘲热讽的是你,倒打一耙来批评我的还是你,横竖都不满你的意,你倒是给个标准答案哪!
粟康一看场面要僵持,连忙上前打圆场:“江副组长,我去帮你点炉子吧,我刚刚烧了点热水,煤球还燃着呢。”
江筠顺势转身往厨房走:“不用了,我自己来。”
跟严立新这种鸡肠肚量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不值得,别说跟他生气了!
粟康殷勤地拎了暖水瓶去给严立新添茶水。
严立新往沙发上一靠,作势吹着水面上并不存在的茶叶,夸张地感慨:“小粟啊,我就喜欢你这点,懂得尊老爱幼,这种美德,已经很少见了!”
声音不大不小,厨房里刚好能听见。
粟康陪着笑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两个都是副组长,谁也不能得罪,只好岔开话题:“严组长,您这边定好要去哪儿了吗?”
严立新叹气:“哎哟,我现在可不是组长了,是副组长,小粟啊,你可别喊错了。唉,人家都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现在是连苦劳都没有了!这想去哪儿啊?我说了不算喽!”
粟康头疼,觉得自己跟小媳妇似的,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盼得江筠最好能沉得住气,这个时候千万别从厨房里走出来搭话。
江筠的伶牙俐齿,他们几个都已经见识过了。
站在个人的角度来说,粟康并不觉得江筠有什么不对,严立新曾经说过,江筠年纪小,却吃不得一点亏,报复心又强。
讲真,作为一个大男人,在女孩子面前去占便宜欺负人家算什么嘛?占不到便宜怎么能怪人家不肯吃亏呢?没有欺凌又哪来的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