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搭在陈援武胳膊上的手暗暗用力,笑眯眯的抢着回答说:“等下冰刀我去还就好了,谢谢首长!”
在旁边看热闹的孩子,看到刘永智带着警卫员都走了,呼啦一圈全都围着过来:“阿姨,你教我们滑冰行不?”
训练队那边不准他们这帮孩子过去,眼前这个阿姨看起来特别和气,说说好话,可能就愿意教他们了。
陈援武不会滑冰,就让出冰刀:“小筠,要不,你就教一教?”
这帮孩子都是家属院里的子弟,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一看这长相都特别脸熟,基本上就知道是谁家的。
江筠好久没这么玩过了,仿佛又回到了师部家属院跟何向东他们一起到处疯跑到处玩儿的日子:“只多了一副冰刀,你们轮着来啊,一人一圈。”
这些半大的孩子里,有认识陈援武的:“叔叔,我认识你,你篮球打的特别好,我爸跟你是一个队的!”
陈援武的目光一直追着神采飞扬的江筠,在冰面上灵活轻巧得像一只蝴蝶,闻言扭过头去看了一下那孩子,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你是魏处长家的老大?上中学了吗?”
在七十年代,参加工作就是一个辈分的分水岭,一个正在上学的十二三岁的孩子,往往就会管十六七岁已经参加工作或者已经当兵的人叫叔叔或者阿姨,除非认识很熟,才叫哥或者姐。
魏骏高兴地答道:“对,我是老大,今年上初一,那个姐姐刚带着去的就是我弟弟魏骁,上三年级,这几天下大雪,学校里停课,我们俩就跑这玩儿来了。叔叔,你家姐姐滑冰滑的真好啊!”
江筠带着七八个孩子,一人溜了两圈,把这帮孩子高兴的,姐姐阿姨的乱喊,唯一一致的是管陈援武叫叔叔。
陈援武头冒黑线,这都乱喊什么呀,他是叔叔,江筠是姐姐,这不差辈儿了吗?
江筠玩累了,把冰刀还给了滑冰训练队,带着一帮孩子一起回了家属院。
滑冰就跟游泳一样,只要学会了动作就不会忘,就是隔了太久没练过,一下子玩疯了,体力消耗过大,等发觉累的时候,胳膊腿儿都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京城的大雪下得足有三尺厚。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刘永智推开窗户,指着远处被茫茫白雪覆盖的田野,说着几百年来流传的谚语。
江筠的表情冻住,只有微微望向天空的双眼暴露了她的心思,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豪迈的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才符合参谋长的人设吗?
刘永智背着双手,极目远眺:“小江,你们老家有没有这样的说法?”
江筠摇摇头:“我那时候太小,姥爷舅舅他们就是在山里打猎砍树,好像没有听过这些,我就知道大雪封山出不了门。”
刘永智的感慨,十足十像个老农:“如果没有战争,只要勤劳肯干,家家户户都能自给自足,男耕女织,丰衣足食,多简单的事啊。”
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这还是江筠第一次在部队里听首长谈起民生大事。
这个命题有点大,江筠没有接话,她如今的所求不过是在有限的物质基础上吃好喝好,少受约束,让自己开心而已。
刘永智转头吩咐警卫员:“带上一个警卫班,去附近的水库走走。”
数九寒天,水库早就结了冰,冰面厚达数十公分,吉普车都可以在冰面上直接开过去,有些出门上班的人,就不用再绕远路,路程足足省了四五公里。
家属院里那些不用上学的孩子,结伴在水库玩,坐着自制的冰爬犁,还有简易的冰刀鞋,正玩得不亦乐乎。
到底是大城市,玩耍的项目丰富得多。
江筠看得手痒痒,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冰面上练习短道速滑的几个运动员模样的人。
刘永智见状,笑呵呵地问:“小江,会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