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有点小醋:“妈,你看我二哥,我回来都没见他这么紧张!”
叶清音也不高兴,可是在女儿面前还得开解:“小飞就好逞英雄,谁受伤了谁有啥事儿他都冲在前面,要不然这次也不能立功啊!”
陈静还是不满意:“真讨厌,我刚回来呢,跟我哥还没说上几句话,好不容易一家人坐一块儿来,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二哥了!”
叶清音安慰道:“没事儿,等明天你大哥回来了,咱们家就齐了。”
陈静撅着嘴:“哼,就是我大哥找的对象不对,看着她就别扭,我觉得她那个样子跟我们家一点边都沾不上!”
叶清音叹了口气:“这话呀,你跟我说说就行,当着小武的面,你一个字也别提,你大哥呀,可是把人家捧在手心里呢。”
陈静又有点小得意:“闪了腰啊,肯定坐都坐不住,只能躺在床上,一会儿你看她吧,躺在床上想翻身都翻不动,哼,这样她就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用去看我演出了,省得丢人现眼。”
叶清音关心的问:“这次你跳领舞,有把握没?”
陈静嗔道:“妈啊!就是因为我有把握,团长才让我跳领舞啊!”
叶清音轻轻地摇了摇头:“小静,我看哪,你跳几年舞,再去进修两年,转去做文职。这唱歌跳舞啊,好是好,就是太辛苦了,要下连队,为了保持身材,吃的又那么少。你别以为小江看起来不怎么地,人家可会想了,要找的工作可都是好工作啊,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将来人家还得陪着笑脸去求她,工资还高,不比你哥挣得少。”
陈静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不以为然:“她能有什么本事啊,她能找到好工作,别人还不是看着你和我爸的面子!她以后别给你们丢脸就行!”
叶清音心头又酸又涩,未来的儿媳妇比亲闺女还要优秀得多呢:“小江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你爸和高司令员都很看重她,接待外宾都破格让她去当翻译。”
陈静没有亲眼见识过,还是不把江筠当一回事:“要不是我大哥教她,她恐怕连英文字母都没见过吧!”
叶清音沉默了两秒钟:“不说她了,跟我上楼去,妈拿好东西给你。”
江筠看着警卫员小丁把她的单车从马车上卸下来,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递给赶马车的老乡:“大爷,谢谢你!”
老大爷连连摆手:“不要不要!”
没想到这个闺女还真是部队里的人,早知道的话,说什么他也不敢开口要人家钱呢!
江筠再递过去:“拿着吧,就当我赔你的玉米。”
老大爷犹犹豫豫地接过了一块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丁替江筠打开门。
陈家的客厅里很热闹,陈忠和叶清音还有陈静都在听陈跃飞说着什么。
江筠皱着脸,僵直着后背,慢慢的往客厅走。
陈跃飞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惊讶的站起身走出几步:“小筠你怎么啦?哪里受伤了?”
刚刚门岗的战士来叫小丁去大门口接人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因为江筠带回来的东西太多拿不了的缘故。
江筠的表情很痛苦:“摔了一跤,闪到了腰!”
她已经很久没有骑过单车了,加上之前她往来两地都有专车接送,以至于错误地高估了乡村大路的路况。
仗着自己以前的骑车技术好,江筠边骑车边想事,没有留意到地上一颗突起的小石头,单车被颠了一下,车头向旁边歪了一点点,玉米杆恰好伸进了车轮的骨架里,把她给连人带车绊倒了。
最衰的是,她整个人被摔得从单车上飞了出去,被摔得七荤八素,躺了好半晌才能抓住身边的玉米杆借力站起来。
单车倒在路旁的玉米杆上,前轮的车骨里横着伸出一支玉米杆,挂在车头的网兜掉在地上,被单车把手压得包装纸都裂开了,苹果滚了一地,点心和月饼碎得七零八落。
她伸手去扶单车,突然发现自己勉强能弯腰,却使不上劲儿,眼看着只差几里路就到军部家属院了,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家的计划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