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武继续笑:“就想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江筠顿了顿才报告:“我这几天好辛苦的,废寝忘食地给高叔叔翻译材料,差不多写了有两万字了!”
陈援武沉默了几秒钟:“我的信呢?”
江筠吭哧了半天,答非所问:“我把你留在家里的词典带到宿舍这边来了,然后我还给你打了一件毛背心,嘿嘿,刚织了一个边儿。”
陈援武:“这边天气很暖和,绒衣都不用穿,两件衣服就能过冬了。”
江筠撒娇:“早晚还是凉吗?穿个毛背心在里面压风啊!”
陈援武笑:“好!那我等着穿!不过我现在也不着急穿,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你不用急着给我织毛衣,先给我写信吧!”
江筠又想讨价还价:“织毛衣不能断,昔孟母,断机杼。”
陈援武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打电话的机会,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说废话:“你什么时候去上班?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江筠抓着话筒,想说江永华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妈那里还没消息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陈援武没打电话回家,并不知道江永华的事,以为江筠就是喜欢自由自在才住回装备部宿舍:“后天就过节了,你还是回去看看我爸我妈,嗯,去领了过节物资之后,也回去看看你爸,替我问声好。”
江筠汗颜,陈援武说的这些接地气的事儿,她一件也没考虑过:“好,我一会儿就去后勤问问。”
难怪刚才在军人服务社的时候,李彩霞还问她要不要买糖果饼干罐头什么的。
陈援武准备挂电话,再次强调:“小筠,记得给我写信!他们明天有人要到我这边来,你今天晚上必须连夜写!”
江筠只好答应:“我尽量多写一点!”
然后,回头看看,身后没人,机房里也只有她自己,江筠就对着话筒响亮地么么了两声,笑着挂上了电话。
出了电话班,张明涛迎上来:“小江老师,明天早上吹起床号之后,我还让刚才去找你的那个战士去你们家拿信。”
江筠汗,陈援武这是有多想看到她写的信啊,不但要亲自叮嘱她,还找人来监督她!
再回到家里,江筠也没有心思再看书,去图书室借了两本小说扔给李彩霞,自己就坐到礼里屋去绞尽脑汁的写信。
看来,陈援武是抓到她的短板了,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抒情,就是述说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
江筠在草稿纸上写了个简单的算式,这么多天了,她一封信也没写,要写七八千字才能完成任务。
想来想去,她想起了自己跟陈援武开的玩笑,一页纸上写一个字,那也得写好几本信纸啊!
最终,江筠想到了一个办法,直接写了个“陈援武我想你了乘以三百六十五天!”
薄薄的一张纸塞在信封里不好看,江筠就把信纸折成了蝴蝶,想了想,又拿了一张信纸,写上“陈援武我爱你乘以二十四小时乘以三百六十万五天”,折成一个青蛙。
这回信封是鼓鼓的了。
至于陈援武收到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咬牙切齿?她就不管了。
信写好了,陈忠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打到家属院的门岗,是执勤的战士过来叫江筠去接听的。
“小筠,有要事,你连夜过来一趟!”
江筠吓了一跳,陈忠不打到办公室找张明涛他们转告,那就是不希望惊动其他人,她就不能带李彩霞回去。
她有预感,应该是江永华那里的事情有消息了。
匆匆忙忙交代了一声,江筠把刚领的过节物资都带上了,骑了单车就跑,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
从装备部到军区司令部,骑单车要三个小时,有一半的路程是走的乡村公路。
江筠脑子里想着别的事,就没留意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