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狠狠地瞪回去:“我正要去问崔干事呢!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咱们一起去找崔干事!”
傻缺,居然还敢再来冤枉她!那就闹到上面去,她一定要把她分析过的情况,从牛干事这里诈出真相,让其他人,都看看,都听听!
牛干事一摆手:“不用找崔干事!厨房里的煤钳子我发现有人动过了。”
江筠觉得好笑,难道你还发现上面有指纹了不成:“那你找到是谁干的啦?”
牛干事指着江筠:“我还发现你们家煤气炉底下有水渍,你肯定是半夜进过厨房了。你就老实交代吧,那死老鼠是不是你放上去的?”
江筠最恨人家拿手指着她鼻子说话,尤其是牛干事是这个态度,摆明了想栽赃啊!
江筠冷笑:“牛干事,你观察的还挺细致嘛!走吧,一起去生活科,把你看到的想到的情况,都说给崔干事听听!找出罪魁祸首,该处分就处分,该批判就批判!”
牛干事气焰嚣张:“你还想让崔干事给你出头吗?搬崔干事出来吓唬我!”
江筠把脸侧开,避开牛干事的指头:“把你的手指拿开!我不用搬谁来吓唬你!有理走遍天下,我谁也不怕!”
牛干事握紧拳头,高高举起,作势要吓唬江筠,反正这会儿周围又没有别人:“再说一遍,你真不怕?”
一个声音在牛管事身后响起:“小江老师,高司令员派我来接你!”
牛干事回过头去,看到一名配枪的首长警卫,不是他们装备部的,尴尬地放下拳头。
江筠看向来人,是高磊的警卫员小虎:“现在就过去吗?”
“是!车子在办公楼门口等着!”
“你稍等片刻,我收拾东西,马上就好。”
牛干事在小虎的瞪视下,讪讪地转身走了。
小虎等牛干事没影了,才递上一个袋子给江筠,里面是一套裙装和一双皮鞋:“小江老师,司令员让你换上这身衣服,去做外事接待,当随行翻译。”
要是顺着张瑛的话回答说“不是我”或者“你冤枉好人”,那么张瑛一定会接着强调“就是你”,两个女的就能无休无止地吵下去,而且是吵不出结果的。
还会坐实江筠厉害不饶人爱吵架!
当着这么多军官的面,这些人肯定是热心的跑过来帮忙的,最起码也是讲理的,所以,江筠就直指重点,把道理说给周围这些能听懂道理的人听。
江筠一针见血的反问,逻辑严密,条理清晰。
旁边围观的其他军官,不由得连连点头,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
张瑛语塞,无力反驳,可是又不甘心自己白白受了惊吓,更没有胆子去收拾满地的狼藉,又气又委屈,忍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
大伙也不是存心来看热闹的,于是有人就张罗着去弄了煤渣来,洒在地上,把地面打扫干净。
还有人劝张瑛:“别哭了,这锅让牛干事捶平整了还能用,一会儿牛干事就下班了,让他给你做饭,你先回屋歇着吧。”
张瑛哭哭啼啼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昨天晚上我就被辣椒呛得做不了饭,早上饿醒了,想早点做饭,谁知又碰到这么恶心的事,这以后谁还敢进厨房啊?”
有人打圆场:“先去食堂打点早饭吧。”
张瑛不依:“我吃不惯别人煮的东西!呜呜。”
江筠冷笑,张瑛这是故意的一语双关啊,是讥讽她招呼别的男兵来家里吃饭了。
七十年代,有很多人头脑是很封建的,像陈援武不在家,江筠招待其他男子回家吃饭,就很容易惹非议,哪怕是开着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谈话进餐,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有看法。
顺着张瑛的话头,江筠也连连点头,大声道:“就是就是啊,我一搬到这儿来,住两个晚上就出两回事,你还说不敢进厨房,我是连门都不敢开了。”
不怀好意的话,要说大家说,只要你说初一,我就说十五!
跟不讲理的人在一起,说赢了就是有面子。
说完,江筠转身朝其他人看了一眼,冲着一个面容和善看着自己的中年军官道:“幸好你们都来的快,这边也没出什么大事!一会儿上班了,我得找崔干事反映反映情况去!我们陈援武不在家,老这么提心吊胆的住着,太吓人了!”
她这是严重质疑家属院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