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点多钟,才听到江筠住的房间门响,莫晓慧急忙打开门出去打招呼:“江筠!”
江筠眉眼含春,看什么都顺眼:“咦?是莫晓慧?现在我要怎么称呼你啊,你已经是连级干部了吧?”
莫晓慧强自镇定:“你现在有空吗?累不累?能不能来我房间说会儿话?”
江筠也想搞清楚莫晓慧的另一面是个什么样子,就没有拒绝:“我不累,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着呢。”
莫晓慧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那敢情好啦,进来坐吧。”
江筠坦然的步入莫晓慧的单间,率先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我想喝杯茶,有点渴了。”
莫晓慧笑容僵住,顿了片刻,还是给江筠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将就着喝吧,这里的茶叶太一般了。”
江筠端起杯子,只闻茶汽,不喝茶,不是自己带的杯子,无论洗的多干净都喝不下:“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莫晓慧又愣住,这话不应该是她先问的吗:“我挺好的,你呢?”
江筠放下茶杯,摊摊手,让莫晓慧看自己手指尖的薄茧:“你看,我跟着我爸去了边远山区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了,忍饥挨冻的,你觉得我过得好不好?”
莫晓慧怔怔地看着江筠干瘦细白的双手,手心上被烫伤的疤痕,仍然有淡淡的印子:“你吃了很多苦吧?”
江筠无所谓的笑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莫晓慧喃喃地道:“你,你倒是很乐观啊。”
江筠握了握拳头:“当然!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就说明我经过了它的考验了。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或许现在就是我其乐无穷的开始!”
言语间,充满了自信,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了一种韧性的美。
莫晓慧试探着问:“那你这次来军部的目的是?”
关于江永华的情况,莫晓慧早就通过其他途径打听到了,甚至还知道,江筠在陈忠的安排下,在军部招待所已经住了三个月了!
她只是没想到江筠和陈家的连接,是与陈援武的关系,而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陈跃飞。
江筠笑着搓了搓双手:“和我爸一样,去掉别人强加在我头上的错误,取回我应得的一切!”
叶清音不依不饶的,非要开个家庭会议。
天一亮,家里的两个男人又回到各自的岗位去,这一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家才能再聚在一起。
这次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无论如何都要提前说清楚,要把苗头和隐患掐死在摇篮里。
陈忠趁着叶清音走开一会儿的功夫,扭头问儿子:“任务怎么样了?”
陈援武心领神会:“圆满完成!”
陈忠放心了,开始说工作:“我听参座说要调你到南边去?”
陈援武闷闷的点点头:“是我自己要求的!”
“多久?”
“暂定一年。”
“短了,去个年的再回来,就有资历了。”
“是!”
“好好干,到时候带过去就是!”
“是!”
叶清音带着陈静走过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敏感的不得了:“去哪儿?带什么过去?还是带谁过去?”
陈援武一句带过:“我要外调。”
叶清音见是儿子的工作,知道重要性,也不再追问,直点主题:“老陈,小武的事儿,我不管你知道多少,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在陈援武当兵的事情上,叶清音是拗不过陈忠的,但是在儿子的婚姻大事上,她无论如何不能再退让。
陈忠唔了一声:“你管好我就行了,你管他的事干啥呀?”
叶清音气结:“我是他妈!他从小到大,哪一件事不是我操心?我不能管?谁能管?”
陈忠咳了一声:“小武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你不能什么事都干涉他,你让他到外面怎么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