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武叮嘱:“消炎粉上厚一点,不能粘住纱布!”
看着江筠疼得脚趾一缩一缩的,他的心尖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陈跃飞跟着护士去给江筠拿带在路上要用的药。
陈援武拧了毛巾,动作轻柔地替江筠把脸擦干净,用手指给她顺了顺头发:“就这样吧。”
陈跃飞拿着一大包药冲进来:“够用一个礼拜的!”
陈援武没有接,凑近陈跃飞的耳边,将声音放得更低,轻声交代:“一号想叛逃,小筠在这里,若是有人想有心定罪,不说她救了人,反而说她想跟着一起逃跑,就没法保住江叔叔了。人我立即带走,你跟你们连长说小筠跟这次机密任务有关,不得泄露任何消息出去。”
把特许通行证给陈跃飞看了一眼:“是这个部门负责执行的机密任务!”
强调是部门的任务,就不能提到是自己的哥哥,连认识都不能说,谁要问就去这个部门询问。
陈跃飞明白,给自己哥哥敬军礼:“是!”
江筠的脚上缠了绷带,穿靴子穿不进去了,陈援武双手一捞,来了个公主抱,急步离开。
吉普车就停在住院部门口。
把江筠放在后座,陈援武坐进副驾驶,朝陈跃飞挥挥手,看了一眼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命令司机:“回去!”
总算接到了江筠,总算是平平安安的返程了,陈援武闭目假寐,过几个小时,他还要跟司机换着开车。
他们只有两天时间,必须赶回京城,路上只能断断续续的休息。
江筠也不问,放心的倒头大睡。
就这样,他们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赶回了京城。
京城内已经解除了全天候戒严,改为每天晚上八点钟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戒严。
吉普车进了长安大街,刚刚五点钟,天还没亮。
陈援武把江筠带回家:“小筠,我现在要去交任务,还得找人打听江叔叔的消息,你就在这儿等我!”
陈援武全副武装,行色匆匆,迎头第一句话就是:
“陈小二,小筠伤得重不重?”
陈跃飞连忙摇头:“不重,就是两个手起了水泡,嗓子说不出话来。”
陈援武冷冷的看了一眼有点二的弟弟,还有什么能比不能说话更严重?
“马上带我过去!”
“护士不让进。”陈跃飞莫名其妙,不严重不是好事吗?又没断骨头,能蹦能跳的,怎么大哥看起来不高兴了?
“我有特许通行证,来带她走。”
陈跃飞来了劲,马上带路:“你要不来的话,我准备翻窗户进去。”
陈援武蹙眉:“翻窗户?”
大半夜的,这样好吗?
陈跃飞看见护士,得意洋洋的翘起大拇指一指陈援武:“上面来人了,要看看情况,你进去把病人叫醒。”
护士看了陈援武带的证件,立即进去病房,随即转身出来:“病人还没睡,你们进去吧。”
陈援武礼貌地在敞开的病房门上敲了敲,等了两秒钟才走进去,给江筠一点缓神的机会。
江筠的手过了麻药劲,疼得她头冒虚汗,额发都粘在脑门上,痒的难受。刚刚她想喊护士帮忙梳理一下头发的,谁知护士都不接她的眼神,只扫了一眼扔下一句“有人来看你”转身就退了出去。
大半夜的,不是陈跃飞就是涂虎呗,头发乱就乱吧,江筠自我安慰,都是一个战场上下来的,不是记者就行。
有了心理准备,江筠就坦然了。
看着门口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江筠的鼻子莫名的一酸,眼圈就红了,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动了动,用手肘撑着身体就想坐起来。
陈援武急步上前,扶着江筠坐好,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也不避讳,就这么打量:“是不是疼得睡不着?”
江筠微微嘟嘴,极力忍住泪意,轻轻摇摇头。
陈跃飞在后面提醒:“哥,她现在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