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沛才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调查我?”
陈援武正色:“我只是实事求是!”
游沛才嘴角抽抽:“你还知道什么?”
陈援武目光凌厉:“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话很简单,眼刀子却厮杀了几个来回。
游沛才到底心虚,有了退却之意,偏偏嘴上还强硬,扔下一句“走着瞧!”就落荒而逃。
江筠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援武大败游沛才的全过程,糟糕透了的心情瞬时又变好了。
“陈班长,你也认识赖医生?”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住七天院?”
“我办住院手续在本子上签名的时候,看到了游沛才的名字,后面的主治医生签名,就姓赖。”
江筠眼含笑意:“原来你在诈他!”
陈援武微微侧头对上江筠的目光:“兵不厌诈!”
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和风细雨的陈援武,懔然而立,不怒而威,像是变了一个人。
邪不胜正,说的就是这种正气吧。
江筠超喜欢,忍不住支招:“他可是不服你呢,你见到他就得凶点才行!”
陈援武眼光放柔和:“我刚才很凶吗?有没有吓到你?”
江筠捂着心口,眼冒星光:“没有吓到,被迷住了!”
“你……”陈援武的眉头轻抬,不知该说什么好。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主刀医生走到门口,口罩挂在耳朵上:“谁送病人来的?”
陈援武急忙迎上去答道:“是我!”
医生简单的交代:“病人是阑尾穿孔,送来的时候腹腔已经感染,手术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你们不要走开,病人术后要二十四小时陪护。”
陈援武立正:“是!”
医生转身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还有一个小时。
江筠盘算着,如果不能说服陈援武,那她就再等一个小时,等陈援武照顾简豫章的时候,她就偷了证明信跑出去。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证明信在陈援武的衬衣口袋里,她想偷,也偷不到!
她只能说服陈援武把证明信给她,再给她指条路,怎么去火车站?
陈援武坐下,见江筠面容紧张,刚刚的轻松笑意都消失了,低头不语,以为她被医生的话影响了心情,就安慰道:“简老师不会有事的,咱们跑得马不停蹄,已经尽力了。”
江筠抬头,看着陈援武的眼睛:“陈班长,我爸那里,我也要尽力!”
她不给陈援武开口的机会,一口气的说下去:“你也说了,现在所有的人事关都卡住动不了,对部队来说,我父亲只是其中一个错误任务中的一员,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冒着风险为他去求情。
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去救我爸的。
就像简老师一样,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就有医生救他。
那我爸的命,只要我去求曲仁杰,就一定会有人帮我救我爸的!
或许我的能力有限,我想我只要尽力而为,可能时间会晚一点,但总好过我什么也不做!”
陈援武相信江筠的能力,却不相信这种听起来匪夷所思的办法:“你确定他一定能救江叔叔?”
江筠大力点头:“嗯,一定能!”
陈援武定定的看着江筠:“你想怎么做?京城现在都戒严了,火车汽车是不是停止发车了都不知道!”
江筠咬咬牙:“我去找个自行车,万一没有,我跑也要跑到草原上去!”
只要能到草原上,她就去找匹马,一路问,一路找,总能找到。
陈援武:“现在所有穿军装的都统一行动了,你不可能穿着军装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