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武想笑,又忍住:“谁看见了?说你了?”
江筠懊恼:“你还笑!是个叫游沛才的,还说他是军事班的学习委员。刚才中午在宿舍外面又碰到他了。”
陈援武正色:“他怎么说的?”
江筠快气哭了:“他故意在宿舍走廊上说我误会他让我别生气什么的,那么大声,他这不是故意让别人误会我的嘛!”
陈援武脸色变了:“他动手动脚了吗?”
江筠摇摇头:“我拿着钉锤,让他去保卫处交代清楚。他没敢靠拢。”
陈援武捏紧拳头,游沛才的劣迹在学院里的老学员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只是碍着其父与校领导的关系,才没人去指责。
在学院里这么严肃的地方,游沛才都敢这么大胆,要是出了校园,那还不得肆无忌惮啊!
陈援武垂下眼皮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小筠,别怕,这事儿,我来解决!”
江筠不太确定,怎么陈援武看起来像是要一决死战的样子:“你要怎么做?”
陈援武的脸色冷峻:“今晚我们战理班跟军事班要进行篮球赛。”
这是学院里的迎新活动,各班新老学员组队比赛,希望大家发扬优良传统,全方面发展,争做优秀人才。
游沛才最喜欢这类活动,每次都是想办法出风头,吸引女学员的注意。
江筠眨眨眼睛:“你还会打篮球啊?”
陈援武:“嗯,在新兵连的时候差不多天天打。”
江筠嘟嘴:“就算你打球赢了他,我也出不了这口气啊!”
陈援武:“那怎么办?我只有在打球的时候才能找机会揍他,要不你也来看球,我把他撞到你脚下,你踹他两脚?”
江筠噗嗤乐了:“好!”
江筠回宿舍午休,瞥见游沛才在宿舍楼旁边的大树后的身影,汗毛直立,不由地握紧了手上的小锤子。
走廊上静悄悄的,能看到好几间宿舍的门都敞开着,江筠稍稍安心,想着这种时候游沛才不敢乱来,就假装没看到游沛才,直直的走了过去。
游沛才疾步跟上:“小洪啊,我在这等你好一会儿了。”
他琢磨了一晚上,在这撒网呢,刚才有好几个女兵都看见他了。
江筠目不斜视往前走:“你等我干嘛?”
游沛才继续往跟前凑:“小洪啊,昨天是我不对,让你误会了,你就别生气了!”
声音不大,在这静谧的宿舍区走廊,却字字清晰入耳。
语气亲昵,态度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熟呢。
这是游沛才的花招,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引起别人的误会,让江筠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江筠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突然明白游沛才的用意,猛地转身,把手里的锤子举起来:“你去跟保卫处的解释清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麻蛋的,土匪样的小瘪三还想到处喷大粪,再敢靠近一步,她手里的锤子就砸下去!
游沛才变了脸色,头次遇到这种不上当的妞,有意思,比那些不用招惹光听到他老爹名号就扑上来的花痴女有趣多了,停下脚步,看着江筠气红的脸蛋,越看越爱:“你看看你,咱俩的误会向保卫处解释啥呀?别生气了啊,……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你好好睡会儿,别气坏了身子,我先走了啊,回头再说啊。”
边说边往后退,说完转身飞快的溜了。
游沛才上午找人去了解了一下洪江云的来历,父母就是穷山沟出身,在东北油田做苦力,因为表现好抢救了国家财产,组织上特意照顾他们家一个特招当兵的名额,到了部队,连队看她年纪小又安排洪江云来学习通信。
在游沛才的眼里,出身贫苦的女孩子都被他划归为胆小没见识的一类,遇到他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儿。
没想到,这才第二次跟洪江云搭话,就碰了满鼻子满身的灰!
敢这么凶,洪江云怕是仗着有陈援武撑腰的吧?
陈援武算老几啊?他打听过了,陈援武的家庭出身比他们游家不知低了多少级台阶!
要是洪江云知道她得罪的是谁,态度会不会大转弯儿呢?
游沛才边走边想,越是带刺儿的,他才越有兴趣,玫瑰花要是不带刺儿,还不好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