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沛才刚进学校的时候,一开始还老实了几天,后来军训实在太苦,就称病躲过了军训,并趁着装病,期间又跟学校卫生队的女兵好上了。
他在学校呆了一年,恰逢学校改制,精简了不少人员,跟他好的女兵也退伍了,这个学期刚开学,他又重新物色目标,跟一个管仓库的女临时工打得火热,趁着白天没人,就溜到女子宿舍这边来鬼混,出门的时候,刚好在二楼楼梯拐角看到了不远处江筠陈援武的交谈。
游沛才对学校里所有的年轻女性都会想办法打听到,他还没来得及去认识江筠,却被他发现了江筠妩媚灵动的一面,心中暗喜,不管不顾的就凑了上来。
江筠没好气地瞪着游沛才,一个穿着军装也不像个军人的痞子,还能当上学习委员,假得不能再假:“没听说过!这里是女宿舍,你在这干什么?”
游沛才拉长了声音:“刚才,我可都看见了!”
江筠冷冷地板着脸,就是当面看见了又怎样,没有摄像头没有拍照,来个死不承认,游沛才也无可奈何!
还以为穿个干部军装搬个学长的身份就能唬住她,真是笑死个人。
江筠厉声道:“你的证件呢?你一个男的,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女宿舍,走,到保卫处去!”
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人,一看就是个色胚,真要敢动手动脚的话,江筠的防狼术随便哪一招都能制服他。
游沛才一看江筠不吃这一套,现在又是放学时间,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赶紧息事宁人:“哟,警惕性还挺高,不错嘛!我是来找我们班团支部书记的,没找到人,我得回班上参加学习去了,回头见!”
江筠厌恶地瞪着游沛才走出女宿舍区,转到通往教学区的大路上不见人影了,才掏出钥匙来开门,心里膈应得要死。
她倒是不怀疑游沛才的身份,只是见多了这种消耗父母福报荣誉的二世祖,特别不愿意与这类人打交道,最好连见都不要再见到。军事班的团支部书记真要是个女的,跟游沛才同班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江筠反手插上门,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插销都很结实,坐到书桌前,这才摘了挎包,掏出画报,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摆在手边。
学院精简了大批人员之后,宿舍空了许多,江筠住的这间宿舍就摆了四张军用单人床,她一个人住,显得空空荡荡的。
前几天看到空床位,居然不知不觉中会想念与何向东她们在一起的集体生活,还在想着要是她们几个内勤一起来学习就好了,不至于这么冷清,也不用瞎担心安全防护的问题。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莫名地感到不安全,只好把小刀天天随身带着。
这是草原上最常见的小刀,牧民们几乎人手一把,用途非常广。她手上的这把小刀就是巴特尔连长送给她防身用的,长度只有她的巴掌大小,刀身小巧刀刃锋利,随身携带极其方便。
她刚刚差点以为这把小刀今天要开封见血了呢。
一定是之前被江永华的消息弄得太紧张了。
她是想离开有张秀英的家,但是她不想失去江永华这样的父亲。
在这个时空,江永华对她而言亦父亦友,给了她最踏实的依靠。
没有江永华的存在,她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打开杂志,江筠凭着感觉,从头到尾又找了一遍看起来有疑问的文章词句,经过与配图照片的对比,圈出了几个重要点。
心里逐渐踏实了。
江筠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生活就一直起折转承,忽上忽下忽喜忽悲,好像真的没消停过。
难道这真应了曲仁杰的话,人道就是黑白分明悲喜交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