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慧的想一争高下心又起来了:“那我还是去看看病吧,我还是想跟你们一起听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莫晓慧安慰自己,她不是想要看人家有多笨,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比别人厉害多少。
两人接着往前走。
没走几步,胡大力在不远处大声问:“谁?干什么去?”
营房的围墙还没有完全砌好,连队加强了执勤的岗哨和巡逻的密度。
晚上执勤的正是胡大力。
好不容易这几天学习,不用夜间紧急集合了,却又出了野狼这档子事儿,他还是没得睡。
江筠扬声回答:“报告一排长,我是二班长,陪一班长去医务室拿药!”
胡大力站在原地没动:“那你们两个快点,马上就要吹熄灯号了。”
“是!”
江筠带头往前冲:“一班长,我先去敲门。”
刚冲到门口,医务室的门自动打开了,陈跃飞走出来,一只袖子高高的卷起,江筠给他上过药的地方垫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胳膊肘缠着一圈绷带。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江筠刚要问他怎么了,陈跃飞一眼瞥见莫晓慧在跟他轻轻摇头打眼色,咽了一下口水,扯了一下嘴角,飞快的跑了。
进了医务室,穆柯拿出体温计递给莫晓慧,让她夹在腋下,自己一边数药片一边跟江筠聊天:“我都说过了伤口不能碰水,陈跃飞洗澡的时候还打肥皂!”
江筠啧啧,肥皂泡难道不比双氧水疼吗:“伤口感染了是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穆柯嗤之以鼻:“他嫌红药水不好看,要洗掉!”
江筠问了声:“好像她们都有退烧药,感冒药什么的,马上就要吹熄灯号了,要不你先跟她们拿两片药先吃着?”
莫晓慧摇摇头,她其实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不用了,我现在去应该来得及。”
江筠:“那你等着,我拿手电筒陪你一起去。”
莫晓慧没有拒绝。
时令已经接近夏至,草原的夜空亮得就像傍晚一样,不拿手电筒也可以看见几十米开外的人。
可以看见医务室附近还有几个男兵在走动。
莫晓慧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看感冒的时候还要用听诊器听肺音,要拿压舌板看一下扁桃体,顿时犹豫了,停下脚步:“算了,我还是回宿舍去找她们要药吃吧。”
江筠头冒黑线:“再走两步就到了,回去干嘛?”
营地里虽然没有实行宵禁,但是天黑之后,特别是晚上八点钟之后,女兵们基本上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
这出门走了一半又回去,要是让执勤的领导看见了,不会以为她俩是出来散步的吧?
莫晓慧抿了抿嘴唇:“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娇气了?”
江筠莫名其妙:“感冒不是很正常吗?我上次不也感冒了吗?也没人说我娇气啊!”
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连长就是说她娇气假装感冒才罚她跑了十圈的。
她在学习会上发言的时候,那些男兵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瞧,怎么也没办法把眉清目秀的她,跟那个猪头的她联系在一起。
想起猪头事件,江筠就气不打一处来,哼,都是告密者惹的祸!
“一班长,你还是去领药吧,领了药一定要记得吃,省得人家又说你装病!”
莫晓慧很敏感,反问了一句:“装病?难道有人说你装病吗?”
江筠暗暗冷笑,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听说他们男兵感冒发烧,都是去操场上跑几圈就好了,很少有吃药的。所以上次连长也让我去跑几圈。”
昏黄的夜色映在江筠不羁的脸上,将她的五官晕染出深深浅浅的影子,更显得眉眼如雕塑,立体感极强,一丝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尽,依然美得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