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一开始也不明白,浓眉大眼的人是没什么耐性,但是也不至于总在关键时刻化身为猪队友啊!
而且家里一出来就是两个。
这不科学!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江筠发现江兰尚属可造之材,决定从听故事开始培养江兰的耐性和定性。
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种难度稍高的人际交往技巧,必须在耐性和定力培养到位之后,才能再教。
江兰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女孩子,这会子知道只有姐姐是可以依赖的人,忍着满心的不情愿,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为了安抚江兰的情绪,江筠暂时放下自己喜欢独处的习惯,在嘈杂的火车上,陪着江兰看风景,听老乡聊天。
没想到的是,在她以为的这个缺少文化娱乐的年代,东北人讲话就已经这么有意思。
唠起家常来就像在唱二人转,每个人都有谐星的潜质。
他们的口音,江筠江兰基本都能听懂,有些细节江筠会给江兰解释一下,在逢站就停,一停站就是半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上,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终于到达了通城火车站。
风高云重,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风雪过来。
江永华下了火车,久久的伫立在站台上不愿出站。
一晃十几二十年过去了,通城火车站扩大了,盖了新的候车室,站台却还是那个站台。
他出神的望着延伸向远方的铁轨,战友们带着大红花带着胜利笑容的面孔,仿佛又在眼前。
江筠不愿意打断江永华的遐思,却还是不得不轻轻的扯了扯江永华的衣袖:“爸,那边有个人在冲着咱们招手呢。”
出站口那里,有个人趴在栏杆上,举着手里的鞭子,拼命的朝江永华晃悠,嘴里还喊着什么。
江永华看过去,笑了:“小筠,是你大舅,你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