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江永华在家,要是家里有谁没洗手或者不拿筷子就吃东西,江永华会不高兴,会嫌她没教好孩子。
江兰吐了吐舌头,跑到水龙头底下,把水头拧开一条线的水流,把两只手伸过去转了一下手腕,随即关上了水龙头:“我洗完了。”
张秀英瞪眼:“你这是糊弄洋鬼子呢吧?再洗去!”
就听江筠噗嗤笑出声,照张秀英的话来推理,洋鬼子就是张秀英!
张秀英也觉得稀罕:“小筠,你笑啥?”
平时见了张秀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江筠,今天无缘无故的笑了好多次了,莫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
江筠抿唇笑:“就是觉得小兰洗手很节约水。”
“真要节约水,就该到盆里去洗手,那水还能洗洗抹布。”张秀英撇撇嘴:“整天停水,接点水太不容易了。”
江筠想了想,用水池边的搪瓷杯接了一杯水,倒在洗脸架上层的脸盆里。
倒进去的水只有浅浅的一层,刚好没过手背,把手指头涮一涮。
张秀英快手快脚的煮好饺子,端到了外屋的饭厅:“垫块板子,省得把桌布烫坏了。小兰,去叫你爸过来吃饭。”
这块线勾的漂亮桌布,可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勾好呢,为了保护这块桌布,张秀英还特地找塑料厂上班的邻居要了一块绿色的塑料布加盖在最上层。
江筠顺手在窗台上拿了一块巴掌宽的木板放在圆桌上,率先在桌边坐下来,抓起垂下的桌布流苏,真心实意的赞叹:“这个花纹真好看!”针脚密实紧致,还是罕见的宝轮华盖的样式。
江永华拿着学校的通知书从里屋走出来,听到江筠的话,再看江筠的表情,是由衷的夸奖,而不是假惺惺的讨好,感到很意外:“要是好看的话,等你头不疼了,你也学学。”
钩针织物虽然费眼睛,但是考记忆力和立体思维,也能看出脑震荡对江筠的脑部有没有影响。
张秀英放下饺子碗,高兴地说:“学钩针挺容易的,陈副营长家那口子也说我钩的花好看。”看了一眼江永华的脸色,随即又改口:“是陈副营长的爱人,她说我钩的比她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