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小白云里雾里陷入纠结与矛盾中。
卧室里,金线就算锁了门,心里也难得安生。
金线在想,刚哥有没有处理掉成辛与ada?今晨没见什么重大交通事故的新闻,所以昨夜刚哥讲起的那则交通事故应该是个小的事故,交警处理起来不会很久。
从时间上推算,刚哥应该来得及既制造车祸又席卷302的。只是——金线心里没底——只是不知刚哥还愿不愿意为她辛苦奔波。
金线叹口气,如今,只能赌刚哥按照约好的去做。
如果刚哥毁约,她只好借口家里有事,匆匆从上海逃离,到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虽然那不是最差的选择,显然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是继续混在上海,换一个公司,借着成辛的硕士文凭,混个办公室白领工作,快快乐乐过大众生活。
关起门来算心账的金线忽然想到,应该把成辛的重要证书收为己用!身份证、学位证书、学历正书等等。于是,她站在卧室中间四处打量,猜想成辛会将重要物品放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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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湘州某军医院。
师傅张滨抓住余勒的手,动情地说:“你放心,你要是瞎了,我养你一辈子。”
余勒的另一只手,缓缓从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的头上放下来,平静地问师傅:“除了可能会瞎、会聋,还可能有什么后遗症?”
“余勒!”师傅哭着喊一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都告诉我吧,我能接受。”
“你不该替我挡那发散弹啊!我对不起你啊!”张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呜呜咽咽。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走路带风的医生带着一群学生走过来。
“我本来要查隔壁房的,门口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实在忍不住了!什么瞎了聋了!你们俩大老爷们就别矫情了!我可以负责任地保证,59床三天后取掉纱布就能正常视物。
要担心的是肩椎受损情况,所以,59床,没事别抬胳膊,老老实实让它歇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不留后遗症,就乖乖听话!”
余勒听得惊喜交加,马上仰身躺下。
张滨听得一呆一愣,只想仰天大笑。
小白丝毫不回避眼前的人,直接打电话给ada所在的安保公司:“怎么样,你们联系上ada了吗?”
电话里的人爆豆子一样说了一阵,金线竖起耳朵,听得很仔细,可惜也只能听到对方在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完全不知所云。
小白轻松一笑:“我的人昨晚就回来了,大概夜里12点40左右到家。你们要是仍然联系不上你们的人,就查查隔壁小区12号楼302一个叫‘金线’的女生。”
金线听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是什么来头。
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只见小白笑得更风轻云淡了:“那个以后再说吧,先这样吧。”
见小白挂断电话后心情不错,金线弱弱开口:“他们说什么?”
“说赔偿金的事情,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金线想问关于什么的赔偿金,谁赔偿谁,又怕言多有失。
“成辛?”
小白忽然低低唤一声。
金线被叫得魂不附体。一方面觉得心动,一方面觉得心惊。她慌乱抬头,眨着眼睛惊慌地看死死盯着她看的小白。
小白缓缓伸出手。
金线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哪里不对了?
只见小白抬起手,慢慢伸到她的嘴角,温柔地帮她抹去几粒面包渣滓,抹完自己先笑起来:“都吃到脸上了。还说不饿。”
金线飞快垂下眼,拿在手中的蒜香面包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刚才小白食指先擦了一下,又拇指抹了一下。指尖柔软、温暖,摸到脸上痒痒的,她感觉屁股上有块肉,莫名跳了一下,接着,全身都酥开来。
天哪,有这样多情的花样美男在身旁,成辛是如何摒得住的?!
“要是我说喜欢你生病,一定显得很变态吧?”小白心情好到要飞。要是平时他胆敢这样亲昵地帮成辛抹去唇边食物残渣,成辛绝对不横眉冷对十分钟不罢休!
这是,情话?
金线飞快地扫一眼小白。
小白正控制不住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讨厌!”金线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