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了缓和那一声烦躁的打断声,余勒只好装成害羞状,大手抚一下额头,讪讪笑一下:“丈母娘还不同意见我呢。”
一旁看书的父亲,“噗嗤”哼笑出声。原来是不自信的胆怯导致他的情绪不稳。
母子一场谈话,以余勒明显是托词的“累了”暂告一段落。余勒逃回自己的卧室,思索新得来的劲爆信息,思索这件事会不会最终影响到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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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余勒之间的话题告一段落,小白内心颇为欣慰。还好,并不是错过就是错过,即使错过,余勒也在用他的方式继续。
小白坐在壁炉前。明明是数码壁炉,却煞有介事地“燃”着几根仿真木材。牛皮地毯上,摇椅静无声息,随着小白的用力而缓慢摇摆。
指关节遵循某种节奏,嗒,嗒,嗒,敲在摇椅扶手上。
小白在分析余勒。
越分析越皱眉头,最后,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了!”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悄然走过去,坐在摇椅旁的沙发上:“什么可惜了?”
小白回头,看到是姐姐白梅,无声地笑笑:“一个朋友。”
“怎么可惜了?”随口闲聊的节奏。
小白将胳膊垫在头下,眼睛望着虚空:“一个集天赋与努力于一身的年轻人,才华惊人。”
“可惜在何处?”白梅被他的描述吸引,追问道。
“居然没有野心!”说完,似乎想到了自己,马上补充:“他生活平顺,可没有经历过重大打击。”
姐姐温柔地看着他,嘴角噙笑。
小白随意地拨弄着脑袋:“别看我现在颓废,总有一天,吓丢的勇气会重新再回来。给你一句准话儿,姐姐,我不会这样庸庸碌碌、混吃等死过一生的。”
白梅笑容陡然璀璨,嘴里却不肯接这个话:“你好好的,就是我的福分了。”白梅起身,留弟弟一个人享受他的私密时光,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又转回身:“我倒是好奇了,有天赋的人,既然很努力,为什么你又说他没野心?”
“这么说,你白跑一趟了?”小白万分遗憾,朝余勒叹气。
余勒听着小白沮丧的声音,莫名笑了起来。这个小白,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情敌。
“也不能这么说。我拍到了金线的叔伯堂兄弟姐妹的照片,而且,拿到到了金线的身份证复印件。过两天,等舒畅回来——舒畅你认识吗?她是金线的雇主,也是辛辛的同学——让她找个借口拍一下金线的身份证,然后,你再传一张金线的照片给我……”
“你要弄数据库?”
“是啊,我要建个骨骼、骨龄数据库,推测容貌变化。”
“这个我在行……不行,我没有相关医学知识。你会?”小白的声音里藏着讶异。
“我当然……不会!我有同事会。”
“哦,忘记了,你有特殊领域拔尖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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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余勒的计划表,他只回家看看爸妈,吃顿午饭,饭后就返回湘州。毕竟付哥已经帮他执勤一天。
饭后,母亲殷勤地忙这忙那,又一个劲儿地偷偷盯着他看,欢喜的神色甚是明显。余勒猜,可能是失落后的意外惊喜,炸开了她平日疏离的神情,暴露出她的内心。
这样的清醒下,竟然说不出下午就走人的话。
余勒想,说不出口就在家睡一晚吧,大不了回去给付哥的儿子买辆超级遥控赛车,再欠师父一个人情。
“你那边的胞兄要结婚了。”那时候母亲把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聊天一样说出这句话。余勒足足反应慢了五秒。
好在母亲下定决心要表态:“我跟你爸爸讨论过,觉得我们还是不出席的好。不知你什么态度?”
余勒快速转动大脑,开始思考。
谁放出了这个消息?“她”吗?没有道理!“她”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才不会要他们搅进丁氏的复杂生活中。
丁成天吗?只怕他从未想过认识胞弟的养父母!
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