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怎么办?”
“那可说来话长了。去到了详细跟你说。”
“唔……”要不要提一句妈妈说?那太神经了!成辛自己捂嘴笑起来。
“终于有机会将未竟的事业继续下去了。”
这句话……实在不能细品。成辛的脸上飞起两坨绯红。记忆倏忽回到从前,回到她突糟劫难后,一声招呼不打,吭哧吭哧坐火车去湘州看余勒的那一晚……
“讨厌。”成辛话不由衷道。
“我是说端茶倒水买早餐这种照顾你起居的事业。”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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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勒喜滋滋结束与成辛的通话。
门卫大爷打电话给他,说有个年轻小伙子登记要找他,叫“彭小帅”,问余勒是否认识这个人。
余勒正好得闲,一边回认识,一边往办公室外走。
掐指算算,距离彭小帅打电话求助,4天过去了。他还以为彭小帅已绕过湘州,回家去了呢。
余勒走出办公楼,来到大院的时候,正好门卫大爷登记完彭小帅的证件,放彭小帅进来。
俩人在院子中间会合。余勒才堪堪抬起手,彭小帅就一把抱住他。不是客套地虚虚抱一下,而是搂得紧紧的。
不仅抱住,还莽莽哭了起来。
踢跶着雪地靴,从院子外走进来的小护士,一抬头,基情四射的这一幕完整不差地落在她眼里,直接石化在院子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彭小帅的哭声,让余勒心生不祥。
“余勒,我——贝贝,她——”彭小帅抽噎着,呜咽着,话不成句。
余勒一惊,一把推开彭小帅:“你把她怎么了?”
彭小帅哭,眼泪鼻涕横流:“不是我把她怎么了,是她把我怎么了。”
有亮光和群众壮胆,成辛瞪着盛满怒气的双眼,满场寻江森。
江森才貌出众,并不难找。
成辛很快在铺着与众不同的正红色台布的桌上找到江森。商伯年也坐那一桌。成辛气宇轩昂走过去。那一刻,她自感走路带风。
江森目光漫过来,又很快漫过去,即使看到成辛朝他走过来,仍镇定若常地微微冷着一张脸,不时品一口杯中酒,扫两眼舞台。
成辛两手揣在胸前,皮笑肉不笑道:“江森总监,不知您刚才是醉了还是装醉?”
江森到底有点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扯着嗓子来当众追问他。
然而眸光中意外一闪而过,他难得眉目含笑,却看向商伯年:“怎么?我舍身为你创造的机会,你白白浪费了?”
成辛愣住。
商伯年愣住。
成辛反应过来。所谓的英雄救美,是烂荧屏的预谋!
商伯年反应过来。江森果然一如既往,国际大项目压身上也没能改他贪色的劣根,而且习惯性出了纰漏就找他接盘圆场。
以往,他俩一个周瑜,一个黄盖,满心的恶作剧,合作得顺风顺水。可是,这一次,商伯年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不开心。
内心涌动着不情不愿,商伯年将之归因于嫌弃江森挑选的人有失标准。
虽然他从未跟江森讨论过“标准”时宜,但,“性格外放、生活开放”难道不是默认的首要标准吗?
“咳,”商伯年手握拳头,在成辛不依不饶的盯视之下,重新体验了一把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尴尬,“我想,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成辛换了一次重心,改左脚站立为右脚站立。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是六所的节目结束了。
商伯年便在热闹掌声中嚅嚅动了动唇。
“什么?”成辛凑近耳朵。
商伯年趁机:“这里太吵。回头再说。”
直到年会结束,成辛也没有等到商伯年的“回头再说”。
那天,从闹腾半夜的年会中回到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一早醒来,竟然睡丢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