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
中年张总不知哪来的兴致,竟然跑到前面去伴舞。他一会煽动俩胳膊当黄鹂鸟,一会缩起胳膊当乌龟。逗得满场欢畅的笑声。
连大师,都忍不住哼笑出声。
一曲终了,伴舞的甲方负责人非要他执酒杯成辛喝的时候,成辛的逆反并没有她以为的强烈。酒杯越抬越高,成辛不得已脖子越仰越后,于是张总很自然地就伸手扶了一把她的后背。看上去,像圈住了她。
商伯年有些移不看目光。
倒入口中一杯酒,他强迫自己从甲方放在成辛后背上的那只手上移开,却撞上大师冷冷注视他的目光。商伯年垂下眼,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喝完第一杯,甲方负责人拍手叫好,马上又倒上第二杯。说第一杯是罚成辛迟到,第二杯当是成辛奖励他伴舞有功劳。礼尚往来。有劳成辛喂他喝!
喂?
成辛吃惊之下,一下接一下的咳着,有心推掉,又怕搞砸了,毁了商所苦心经营的人脉。
灯光昏暗,她脸上的不情愿便淹没在昏暗的灯光里。迟疑地伸手去接甲方负责人手中的酒杯,忽然腿上一凉,接着商所“呀”地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商所苦笑出声,“我怕喝多了。”
成辛低头一看,酒红色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腿往下流。
原来那一凉,是商伯年手一抖,酒水泼到了她的裙子上。
“你去卫生间擦洗一下吧。”
“我帮你!”张总一脸难以掩饰的巨大惊喜,说话间就推着成辛往卫生间方向走。
成辛吓得汗毛倒立,一双蕴满惊恐的眼睛,求救一般看向商伯年。商伯年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存笑容,天使一样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里,仿佛自带光芒一样。
那笑容却是没有温度的。
第一次,成辛明确感受到一丝恶意。
成辛太戒备,反方向挣扎,致使拉她的力气猛然加大,抵挡不住,她就那么一脸悲催地被拉向商伯年的怀抱。
“嘭。”
感到而非听到的一声闷响。
弹力十足的触感,既柔软又硬挺,发生在成辛的掌间。似乎还有一个微小凸起。
商伯年与成辛,同时定格。
然后,两个人同时惊醒般后跳一步。
成辛缩回撑直的胳膊,目光惊慌地扫过自己手掌按过的地方,嗯,自己的左手,对方的右胸。匆匆一瞥之后赶紧抬起目光,对上商伯年:“对不起哦,不是故意的哦。”
然而现场实在太躁了,狂暴的音乐吞没了异己的声响。成辛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也没有听见。
瞬间她了然:哦,原来商所拉她,是为了凑近说话啊。
为了弥补错误揣测人心导致的不良行为,成辛主动凑了上去,踮起脚尖,凑向商伯年的耳朵:“那个,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商伯年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成辛斜睨的余光,明明看见他张嘴了,于是不死心地追问道:“什么?我没有听到!”
商伯年呼吸微微有些变,他手轻轻按在成辛肩头,推她离自己远一些,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示意成辛跟上,商伯年向包间走去。
包间的房门一关,声贝顿时恢复正常。一进门是个一米来宽的两三米长的走廊,左手是墙,右手墙上有扇门,门上贴着铭牌,应该是卫生间。虽然才踏入走廊,已经可以准确无误地看出包间精致奢华的装修风格。
成辛正迈步,前方的商伯年忽然转了个身。
还好她因心中胆怯而脚下迟疑,不然,非撞个满怀不可。
商伯年看上去像下了极大的决心,证据即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不见了。他的目光,甚至有些紧张,含着微微的痛苦,忽然伸手抓住成辛的胳膊,迫使她不能后退,他俯身凑过来,像一瞬,又像一年。
成辛一时难以下判断,只好呆呆怔怔等事态明朗。
还没有听到说话声,先听到耳边一声压抑的叹息声。
“成辛,”他低声低喃。
成辛没来由神经一紧。
“项目我们没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