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就旁观也行啊。”
余勒无奈,只得推门而入。
“余勒!”那小护士惊喜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哈哈哈,我才没有那么不知轻重,已经详详细细将产妇、婴孩、可疑探视人说给路哥记录下来了。我找你,另有其事!你是跟我来,还是要我当众说?”
小护士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余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看样子,不是背上“俩人有秘密”的妄名,就是要被她当众抖出“乱找一个女孩骗人”。哀叹一声,余勒只好默默跟她走。
果不其然,走到略略人少的走廊窗口前,小护士出其不意停脚回头:“你根本没有一个叫欣欣的女朋友,对不对?”
余勒早就留心她会猛然住脚,适时也停下:“错!”
“哈,那我就换一种说法。你曾经有过女朋友,但是你们分手了。现在,你只是余情未了,事实上,却单着身,对不对?”
余勒很挣扎。
眉宇间的痛苦是真实的。
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做成辛的男朋友呢?!
小护士爽俐地打个指响:“好啦,你可以走啦!以后,我就是鱼粉啦!”
余勒才回过神儿:“你不要得意。我有没有女朋友,都跟你没有关系。”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小护士姐姐的厉害呦。”
小护士两手交合,手臂伸直,一条腿还调皮地向后弯曲,像个卖萌的二次元少女。
余勒摇着头走开。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群人急急赶路的纷沓脚步声。师傅张滨的声音叫得最响。却因为人多口杂,走廊回声,听不分明。
莫非直接押解肖刚回来了?
余勒惊喜回头,却不偏不倚,撞上小护士满含嗔痴贪的火辣目光。
刚哥急匆匆跟金线说,他暴露了!需要连夜逃命!
然而,对金线来说,这个令她意外的消息远不如另一个让她更受打击。刚哥短信里,透过跳字法,她读到了羊水浑浊,新生儿湿肺,没能抢救过来。
出生即亡!
那一刻,她正在吃午饭,前一秒还是香软美味,下一秒就成了蛇蝎毒物,胃中翻滚,周身发冷,一阵一阵涌起呕吐感。
一定是报应!
金线脚下发痒,低头一看,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孩,四脚朝底攀爬在她脚边,扶着她的腿要往她身上爬。她吓得腿一抽,婴孩被她摔倒在地,四脚朝天,胡乱挥舞着,哭声也诡异起来,像是桀桀怪叫。
她怕到忘记呼吸。
那婴孩儿打个滚儿,重新四脚朝底朝她爬过来。吓得她花容失色,一声惊叫憋在口内,抬起脚踹了过去。
小婴孩应脚倒下,哇哇桀桀声顿消,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金线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咬破她r头被刚哥气愤掷在地上的娃娃……
算账时候到了?
一命抵一命的算法吗?
金线瞬间就青了脸……那她得死多少回啊……
“金线,金线!你怎么了?”
真该庆幸,餐桌上还坐着平日里最讨厌的贾思诚。他温暖和煦的目光望过来,言语间尽是关切。金线濒临崩溃的情绪,就在这份温暖中缓了过来。
再偷偷看一眼脚边,地板之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哪有什么婴孩儿!
金线周身的力气,因为刚才的幻觉,耗去了一半。疲软、虚弱、懵懂地胡乱回答了一句,跌跌撞撞往自己卧室走了。
她怕自己撑不住,扑到贾思诚身上求抱求听忏悔。
金线用空调被紧紧裹住自己,人也蜷缩成一个球,那时,她只有一个执念,赶紧离开上海,赶紧去跟逃命的刚哥会合,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抢个身份,换个生活什么的,统统无暇顾及。
金线浑浑噩噩,睡了一场一个噩梦接一个噩梦的惊魂觉,又拖了两天,体能渐渐恢复,金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准备大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