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悦露出好笑的笑容,看眼前这位痴汉一样问自己累不累,困不困……全是些鸡皮蒜毛的废话。她懒得回答。而且,她以为这是药效发作的前凑,自己还是省着力气迎接高潮吧。
余勒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成辛”的小手,已经被他捂得发烫,他想,既然她不挣脱,自己索性也装糊涂好了。距离下一次光明正大的牵手,还不知要多久……
只是,既想这样跟成辛多呆一会儿,又担心成辛一路辛苦身体疲惫。他仿佛同感了成辛的疲乏,自己也是又困又舍不得睡。
“你要不要去睡觉?”余勒傻笑着问“成辛”。终究,心疼成辛,占据上风。
“好。”
“你这就去睡了?”余勒又不舍。
“嗯?”
周欣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发现余勒看着她进卧室,却止步在门口,只眺望,不进来时,她彻底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那药,并没有糖糖期待得那样发挥作用。似乎变异了。
周欣悦停下脚步,转回身,一时下不了决心,自己是趁机主动拉余勒下水,还是被动地任由阴谋流产。
“你放心。我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你门口。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放心地睡吧。”
余勒一会傻笑,一会要哭。
周欣悦忽然有些怕怕的,怕这个阴晴不定的陌生男子,是个潜在的精神病。这样一想,巴不得余勒不要进来。
“好。晚安。”
余勒替“成辛”关上卧室套房的门。自己背靠房门坐了下来。明明不如躺在柔软的床上舒服,明明十步开外就是沙发,他却哪儿都不想去。
背后靠着门,守在门口,仿佛就能守住成辛的一夜好梦。
余勒眼皮沉重,睁开眼睛的频率越来越慢,很快,头靠门框,嘴角含笑,也昏昏睡去。
九月上旬的湘州夜空,目之所及,有些淡灰。被灯光照亮的城市夜空,不仅看不到一颗星星,甚至看不到黝黑发蓝的天幕。
兰生跌撞着进来。
依旧是将白色穿出极致的清俊小生模样,脸上却是怯的。
丁成天斜睨过去,兰生仿佛感受到强大阻力,脚下停步:“丁哥……那药……”
兰生说,那药,拿错了。
糖糖与丁成天对视一眼,不由各自放心:哎呀,刚才直怀疑自己的取向出了问题,明明嗑了药,看到对方,却心平气和,只有温暖,没有躁动。
“咳,药又是什么药?”
宝贝一样装在精致的小盒里,难道就是个糖粉丸?
“那个就神奇了。它还没有昵称,学名长得记不住。总而言之,它具备其他high药的致幻功能,不过,并不使人极度兴奋,只会让人衣冠尽脱,只剩下……咳,我的意思是,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做,完全不受礼教束缚。可以说,它是检验内在真心的魔法药丸。”
“好了,你可以走了。”
丁成天转过脸,不看兰生。
他隐隐有种感觉,想亲手撕了兰生,总觉得他将是他麾下的第一个叛徒。
糖糖手扶额头,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恶心感。
她一直试图疏导自己,那天,隔着一条薄被摸她的那个人,不是兰生!不是!不是!可是,当下看到他,她就是忍不住心生厌恶。要是她不小心呕吐出来,她真想逼迫他把她呕出来的东西吃下去。
兰生见丁成天与糖糖好好的,担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这个药,比什么带春字的,可昂贵多了。他倒不怕花钱,只怕两个人同时吃了药,丧失理智,弄出什么惨烈场面。
兰生从房间里退出去。
丁成天与糖糖同时放松下来。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人你依偎着我,我环抱着你,均是甜蜜慵懒又惬意的模样。
偷窥镜里,余勒与周欣悦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餐桌下的窃听器,稳妥妥地把俩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丁成天与糖糖在“抱在一起就心满意足”的宁静中静静偷看、偷听。看到余勒把周欣悦当成辛,听余勒询问她坐高铁来的,还是坐飞机来的;路上辛不辛苦;渴不渴,累不累……
糖糖忽然开口:“听这个还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