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白薇叹着气,为他讲述。
原来,白薇的好主意是找个不相关的由头,上门搜索。只要“意外”地在某副市长家的车库里找到肇事车辆,剩下的,就名正言顺了。
没想到,一切都顺利地按照计划进行。
可该副市长家的车库里,明明多了一辆崭新的车,却丝毫不见旧车的影子。
白薇错愕在车库前,看见前来取车开的“阿辉”,嘴角若隐若现,有那么一丝嘲讽。
“余勒,你说,怎么回事呢?”白薇苦恼道。“这辆车是以某公司的名义进口的,而该公司旗下有个汽车租赁公司。租赁下这辆车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市民。
汽车租赁公司档案显示,这辆肇事车仍旧在正常租赁中。那市民查了也没用,说是身份证丢了,也的确登记报失过。
我查过很多档案,这名副市长没有实权,在本市也没有过硬的关系,理应没有接盘侠,肇事车辆怎么就不见了呢?”
余勒想着杀人会毁尸灭迹,不由出声:“毁车灭迹?”
白薇倒吸一口冷气:“吓。那可是千万级的跑车!”说完,立即顿悟了。
她始终陷在自以为是中,认为超豪跑车价值不菲,理应坏了去修。但消费得起这种车的人,思路自然跟她不同。
肢解一辆车,需要什么工具?
碎到什么程度?
……
只是,如今再思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可以想象,阿辉差人,或者自己,用什么工具碎了那辆车。其实不需要粉碎,只需要能装进轿车后备箱,趁着警方忙着检查整车的时间,运出湘州。
湘州周围有6座经济发展良好的城市,就算白薇有毅力带队翻检,只怕碍于时差,那些超跑碎片也早已被大型垃圾场回炉。
白薇心中懊恼:“妈蛋!哪个混蛋出的碎车的主意!”
事实上,出碎车主意的混蛋,此刻,正在余勒的沙发上躺着呢。
有余勒参加的那次发小聚会,在兰生飚完戏瘾后,丁成天对着阿辉耳语,出的就是赶紧碎车转移,彻底销毁物证的主意。
丁成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
窗外阳光灿烂到刺眼。
起沙发,看见一旁的六人餐桌上,放置着切片面包、烟熏肉片、煎蛋与盒装纯牛奶。丁成天嘴角抽动,笑了。
丁成天看一眼余勒。
楼宇大楼灯光昏暗,看不清余勒的神情。
丁成天困意深重,不由又打个哈欠,不以为意道:“你放心,丁家早已过了原始积累期。现在,已经洗白白了。”
余勒见状,不想说更多。
他只是暗自摇摇头。
洗白?
只怕是一厢情愿!
毕竟被伤害过的,不是每个都是佛系的。至少师傅张滨,就不是。
俩人进电梯上楼。
钥匙开门。习惯保姆阿姨将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丁成天,对余勒干净整洁的房子并没有过多感慨。
余勒翻了翻储备箱:“不好意思,没有多余的牙刷了。”
“没事。我用手指涂牙膏刷刷就行。”
余勒:“……”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在幼年时,曾经跟着老爹老妈举家逃亡,在昆明与缅甸交接的布哈山深处住了一个月。不要说牙刷,连牙膏都没有。妈妈就用手指缠上布,帮我清洁牙齿,最后拿盐水漱口。
你看,我现在牙齿也挺好!”
说着,丁成天对余勒呲牙。
余勒:“……”
甩给丁成天一块新毛巾,随手一指:“那间也是卫生间。你用那间。晚上你睡沙发。”
“主卧之外,不是还有间卧房吗?”
“没床。”
“啧。没想到,你这么穷!”丁成天明显吃惊了。
余勒:“……”
三言两语交代完,余勒将一条新床单和一条洗过的毛巾被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洗漱去了。
等他洗好出来,见丁成天所在的卫生间房门紧闭,卫生间发出“哗哗”的水流声,显然还在冲洗。
他到客厅转了一圈,回卧室又拿出一只枕头,丢在沙发上。